有學子凍得睡不著,干脆起身點著油燈繼續(xù)寫作。
第一日便如此難捱,第二日開始,很多人便開始咳嗽不止。
天子門生難當,十年寒窗,臨門一腳了,說什么也得咬牙堅持。
衛(wèi)元陵自信滿滿,一點也不覺得冷。
還是表妹有先見之明。
昨日蘇璃就讓人送了好大一箱子的東西到衛(wèi)國公府,里面有厚實的披風,那披風中間塞滿了新鮮軟和的棉花,針腳密實,一看就是用心的。
披風比尋常的要大些,可以當被子。這披風還有帽子,一戴上,半點風雪也不沾。
箱子里還有一雙鞋子,那鞋子很大,因為也塞了不少棉花。
當時還被衛(wèi)元瑤嘲笑了。
衛(wèi)元陵現在想想,覺得表妹實在是有先見之明。
他本就是習武之人,身體比一般人強些,這樣一來,他半點都不覺得冷。
第二日夜里,就有人再也撐不住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禮部官員見此,這才吩咐把自己用的炭火分給學子們,又吩咐為每位學子送碗姜湯。
往年的十一月,也萬沒有這般冷。
趙懷安搓了搓手,咳嗽一聲,繼續(xù)握筆寫著。
他必須堅持!
錯過這次,又要再等上三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眾人都微微松了口氣。
再撐一個白天就好了。
......
當禮部大門打開那一剎那,眾位學子像是重見天日般,外面的亮光刺得想流淚。
個個面色發(fā)青,腳下虛浮的往外走。
只一個人除外。
“哥!這里!”衛(wèi)元瑤興奮得遠遠的就沖著自己哥哥揮手。
趙懷安看過去,馬車里的小姐,面如嬌花,朝氣蓬勃。
就算大聲說話,卻一點也不顯粗魯。
見馬車上有個‘衛(wèi)’字,這便是高門貴女吧?
衛(wèi)元陵走過去上了馬車。
王氏連忙問道:“答得如何?”
衛(wèi)元陵自信滿滿道:“放心吧,解元非我莫屬!
衛(wèi)元瑤笑著捂唇,“哥,我看你是去游玩的一樣,看其他考生都是一副疲累模樣,就你還是生龍活虎的!
衛(wèi)元陵敲了妹妹腦袋,道:“那多虧了表妹,我才沒被凍著!
王氏看著兄妹打鬧,臉上笑意盈盈。
衛(wèi)元陵道:“再過三日就是武試,等我休息好了,先把武狀元捧回家,等春闈后,再捧個文狀元回來讓你瞧瞧!
王氏笑道:“武狀元我信,文狀元娘就不指望了,你能拿個進士就不錯了!
“我跟娘看法一樣。”
衛(wèi)元陵看著自己娘和妹妹,別人家都是說著吉祥話,燒香拜佛求高中,偏生他家不一樣。
趙懷安一坐進馬車,趙母就抓著他的手,緊緊的盯著他問道:“兒啊,怎么樣了?”
趙懷安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娘,你讓我緩緩!
“哥哥,你快說啊!急死人了!”這可是關系到她的終身大事呢!
蘇悅雖然也很想知道,這可是關系到他能不能入朝為官的大事。
她壓下嘴里的話,把水囊遞給他,一臉擔憂的問道:“公子,你臉色看上去好差!
趙懷安接過水囊喝了一口。
見母親和妹妹只知道一個勁兒的追問,還不及一個外人關心他。
趙懷安柔柔的看著蘇悅道:“我沒事,只是有些著涼!
蘇悅一臉擔憂,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公子,你在發(fā)熱!咱們快回去!”
趙母這時才發(fā)覺兒子臉色不對,也摸了摸兒子額頭,果然入手滾燙,連忙催著車夫。
趙雨燕也一臉擔憂。
蘇悅心底冷笑一聲,這家人真是演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