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被蕭廷這么一說,沈凌豐頭都快抬不起來了,他和蕭廷籌謀多年,才在六部站穩(wěn)腳跟,一個皎月樓殺人案,就讓他們損失慘重,怎能不讓他心慌。
“殿下教訓的是,只是該舍棄便要舍棄,臣只能做到將損失降到最小,盡快選出可以接任魏林戶部尚書之職的人選。”
沒想到蕭廷卻是搖了搖頭,“相爺,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此案是我五哥負責,他已經(jīng)向父皇建議新任戶部尚書人選,這一局,我們已經(jīng)輸了。”
“五皇子殿下之前一直與世無爭,怎會突然......”
沈凌豐對于此事有些想不通,因為他很清楚蕭翎的為人,一個從前對皇位嗤之以鼻,起碼在他認為是這樣。
可現(xiàn)在卻突然站在人前,搶占先機不說,還因為從前的不爭不搶,頗得明瑧帝信任,打得他們措不及防。
“與世無爭是真,對皇位毫無心思卻是假的,呵呵......五哥啊五哥,你瞞的我好苦。”
蕭廷眼底一片晦暗,說到這個時,更是殺意迭起,他現(xiàn)在恨不能將壞事的蕭翎直接掐死。
可是不能,不僅現(xiàn)在不能,往后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還要仰仗這個五哥,想到這個,蕭廷就憋屈的想吐血。
“殿下,那臣現(xiàn)在該怎么做才好?”
沈凌豐問的小心翼翼,不知怎么的,他覺得此刻滿眼陰狠的蕭廷,有些陌生,恍惚間,他想起幾年前,跪在自己面前,殷殷切切期望得到他輔助的七皇子殿下。
那時候的七皇子,眼神赤誠,雖然野心勃勃,但散發(fā)出來的炙熱卻也足以打動他,不知何時變了呢?
好像是明瑧帝和皇后,明里暗里的打壓,不把他這個嫡幼子當回事,致使蕭廷的心態(tài),變得有些扭曲,但他不以為然,覺得就算變了也沒有關系,左右這個殿下是自己選的未來明君。
可是現(xiàn)在,沈凌豐卻覺得有些后悔了,甚至質(zhì)疑起自己當年做出的決定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的,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蕭廷。
一步錯,步步錯,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想到這個,沈凌豐愈發(fā)覺得后悔。
“相爺,這話你不應該問本殿下,而應該去問你的女兒,沈莫憂!”
蕭廷咬緊后槽牙,一開始他根本不相信沈莫憂有這種能力,可從百花宴之后,沈憐兒出事,魏家和云家也相繼下了大獄,就連武陽侯府,都接連在沈莫憂面前吃癟,他就不得不懷疑了。
“您是說喲喲?”
沈凌豐滿臉詫異,對于蕭廷的說法,絲毫不可置信,“殿下,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喲喲不過是個小姑娘,怎么會有能力做出......”
不,不,不......沈凌豐話說到一半,就不由自主的住了口,不對,或許他的女兒沈莫憂,的確是有這個能力的。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那個懦弱的,只會站在庶女沈憐兒身邊怯生生的小姑娘,卻能巧言令色與他爭辯。
沈莫憂在整個皇城都是人盡皆知的草包,可在百花宴上,不僅贏了杜太師之女杜如意,就連七皇子殿下蕭廷,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這樣的人,說草包恐怕沒人能信。
“想來相爺也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了,你這個父親當?shù)目烧媸鞘,連自己女兒什么時候變了性子都不知道!
蕭廷句句都是嘲諷,聽的沈凌豐臉色難看至極,然而卻像是還不夠解氣,蕭廷繼續(xù)道,“還有你那個夫人,下江南都一個多月了,半點消息都沒有,她可是莫家人,相爺當真一點都不擔心?”
每說一個字,沈凌豐就膽戰(zhàn)心驚一下,但后面已然滿額頭都是冷汗,他這些日子只顧著魏家和云家的事,倒把自己家的事忘的一干二凈,想到這里,后脊背瞬間發(fā)涼,不寒而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