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蘭停下船,仔細(xì)觀察。
這個紅色的圓柱體尾部有尾翼,尾翼上寫著“SONAR”。
這個單詞,她認(rèn)識,翻譯過來就是“聲吶”。
說來悲慘,前世被孫健友打斷腿,不允許出家門,只能在家洗衣做飯。
電話也被鎖起來,斷掉她跟外界的聯(lián)系。
唯一了解外面情況的途徑,就是電視,同時,唯一的學(xué)習(xí)方式,就是孫健安從城里拿來的那些過期報紙和雜志。
后來孩子上學(xué),她通過孩子的課本學(xué)習(xí),甚至把兒子那本破舊的英語字典背誦下來。
這紅色圓柱體上是英文,一定是國外的。
想到四方島上有海軍基地,劉美蘭還有不明白的?
一定是國外的人放了聲吶,搜尋附近的水文以及各種信息,包括軍事方面的。
沒看到就罷了,既然看到了,作為華國人,劉美蘭覺得必須弄走。
今天沒帶漁網(wǎng),劉美蘭在船上找到繩子,脫掉外面的衣服,只穿著內(nèi)衣內(nèi)褲,跳進(jìn)水里。
現(xiàn)在初秋下晌,溫度比中午低了好幾度,這對劉美蘭來說,并不是難事。
劉美蘭快速下潛,在水里真的可以呼吸,也能看清海底的情況。
劉美蘭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正在十幾米深的海水里緩慢行駛的聲吶偵察器。
劉美蘭追上去,用繩子綁住了聲吶尾翼,然后拉著繩子往上浮。
此時的劉美蘭動作輕盈,兩條修長的腿,猶如美人魚的尾巴一樣,優(yōu)美漂亮。
拉著一個東西上浮,的確有點累,但這難不倒力量大增的劉美蘭。
爬到船上之后,立即把下面的聲吶偵察器撈到了船上,放在船頭。
劉美蘭快速穿好衣服,不敢耽擱,劃槳離開。
雖然沒有船追她,但劉美蘭不敢有片刻放松。
就在距離海岸,還有三海里的時候,劉美蘭聽到一陣馬達(dá)聲。
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海上演練的士兵們回來了。
劉美蘭張了張嘴,想喊解放軍,貌似有點托大不禮貌。
她現(xiàn)在十八歲,如果叫解放軍哥哥,貌似還有點曖昧,也不合適。
劉美蘭一咬牙,不再劃船,揮手大喊,“解放軍叔叔……”
對方也看到了劉美蘭的這艘小漁船,還以為漁民擁軍,只是敬了禮,并沒有停下,繼續(xù)快速行駛。
劉美蘭見狀,頓時傻眼了,趕緊脫下紅色的外套,在空中揮舞,“解放軍叔叔,停下,快點停下……”
快艇上的士兵陳安,對傅琛說:“連長,那個老鄉(xiāng)好像有麻煩。”
傅琛微微皺眉,拿起胸前的望遠(yuǎn)鏡,看向劉美蘭這邊。
傅琛并沒有認(rèn)出來被斗笠毛巾遮住臉的劉美蘭,把目光轉(zhuǎn)向船上其他地方,然后就看到了船頭的一個類似魚雷的東西。
不過很快,傅琛認(rèn)出來后面的字母,是聲吶,立即大聲說:“去老鄉(xiāng)那邊。”
“是,連長。”快艇快速轉(zhuǎn)向,駛向小木船。
很快就到了劉美蘭的小木船附近,快艇上的眾人也看到了木船上的東西。
“連長,這個老鄉(xiāng)撈了魚雷!”陳安驚呼,指著劉美蘭的木船。
傅琛瞪了一眼陳安,昨天才學(xué)的單詞,居然就忘記了,“那是聲吶!”
劉美蘭劃著船,靠近快艇,“解放軍叔叔,我是在距離四方島大約七海里的一處海礁附近發(fā)現(xiàn)的聲吶,這一定是國外放的!
傅琛一愣,他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劉美蘭,你怎么知道這是國外的聲吶?”
劉美蘭一怔,仔細(xì)一看,認(rèn)出來是昨天把她從海里撈上來的人,連忙扯掉臉上的防曬頭巾。
“哎呀,原來是傅連長。上面用洋鬼子文寫的單詞,不就是聲吶的意思嗎?我曾經(jīng)在報紙上看到有人撈上來聲吶上面就是這個單詞,我就記住了!
“這東西很沉,傅連長,你們趕緊弄到你們的船上,也讓我的船輕快一點!
說完,劉美蘭就把綁著聲吶的繩子扔到了快艇上。
傅琛抓住繩子,很輕巧就把聲吶弄到了快艇上,又把繩子還給劉美蘭。
他朝著劉美蘭敬禮,“多謝劉美蘭同志,回去之后,我會跟上面上報,通報表揚你!
劉美蘭擺手,笑容溫婉,“傅連長,不用謝。你們保家衛(wèi)國,我們老百姓也義務(wù)守護(hù)國家的海洋!
劉美蘭把繩子整理好,準(zhǔn)備劃槳離開。
“等等!”傅琛看向劉美蘭淺笑。
“?”劉美蘭大眼睛里滿是狐疑,“還有事?”
一向嚴(yán)肅著稱的傅琛,此時表情融化,俊朗的面容,劍眉星目,鼻梁挺直,下顎線分明。
此時傅琛眉毛微挑,淺笑說:“我們比你大不了多少,不要叫解放軍叔叔!
“這……”劉美蘭一怔,“那叫什么?”
傅琛眼睛微微瞇著,“叫解放軍哥哥!”
劉美蘭眨眨眼睛,可能是她多想了,正直的人民子弟兵怎么會跟她開玩笑呢?
“好,解放軍哥哥!
“嗯!”傅琛應(yīng)下,然后快速跳到了劉美蘭的船上,把快艇上的繩子系在木船的船頭,“陳安,開慢點!
劉美蘭見狀,“傅連長,真不用這么麻煩,不能耽誤你們回去!
傅琛耐心解釋,“有了這個聲吶偵察器,回去晚了也不要緊。你坐穩(wěn)了,別站著。到了岸上,你還要跟我們一起去相關(guān)單位登記!
陳安轉(zhuǎn)頭,就看到連長已經(jīng)和劉美蘭一起坐在后面的木船上,緩緩啟動快艇。
旁邊身材魁梧,長得壯實的黝黑壯漢張猛,用胳膊肘懟了一下陳安,鬼頭鬼腦地偷瞄了一眼正在跟劉美蘭一起說話的傅琛。
“陳安,咱們連長是不是鐵樹開花了?”
“不會吧?”陳安目瞪口呆,偷偷轉(zhuǎn)頭看向笑得一臉春光的連長,“貌似……貌似鐵樹真得開花了。畢竟咱們什么時候看到連長笑得像朵喇叭花一樣。”
張猛眼露羨慕,“不過這個劉美蘭真漂亮,身材也好!”
陳安給了張猛一肘子,“不會說話就別說,昨天晚上看到的想到的,統(tǒng)統(tǒng)忘掉!
張猛生氣,“忘掉就忘掉,你頂我這下干嘛?特別疼!”
“疼就對了,給你長記性,我是在救你。”陳安恨鐵不成鋼,“你也看到了連長鐵樹開花,將來劉美蘭成了連長對象,連長若是知道你惦記劉美蘭的身材,連長還不捶死你啊?”
張猛瞳孔微縮,想到了連長的惡魔手段,連連點頭,“陳安,我的好兄弟,幸虧你提醒我!
正在被兩個黑鐵蛋議論的連長傅琛,雖然笑容溫和,聲音也非常輕柔,但他跟劉美蘭的對話,沒有一句廢話,都是在套話!
就算劉美蘭是附近三聯(lián)島的,傅琛也懷疑劉美蘭是否別有目的。
這曾經(jīng)是血的教訓(xùn)。
傅琛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