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搖了搖頭:“他可以去,你不行。”
“為什么?”他很不理解:“陸仁都能去,我為什么就不能去?”
“你目標太大了,去了容易引起懷疑,陸家對于某些人是無足輕重的,但蒼家若是站了隊,圣旨也保不住了!鳖櫞托牡慕忉尩。
蒼風聞言,伸手撓了撓頭:“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也不是!鳖櫞ㄎ⑽⒁恍Γ噶酥歌圃趬Ω暮诶t道:“好好練武,將來總有你的用武之地!
“好嘞!”
他如此應下,卻沒有動作,而是又說起另一件事來:“姐夫,你明日需好好準備一下!
顧川眉稍微挑,詫異的看著他:“準備什么?”
“我娘要來!
聽到這個,他險些沒把剛喝的茶給噴出來,緩了一會兒后才問道:“你娘來我這里,是有什么事要說嗎?”
蒼風點了點頭:“我娘說,姐夫你父母皆已不在,如今也算是我蒼家的準女婿,有些事情她總要為你想到,鄉(xiāng)試將近,明日我們一家同你一起去拜文廟!
拜文廟啊……顧川點頭應道:“好,那我們明日一同前去。”
每逢科舉,學子們總要去拜文廟的,文廟本是用來祭祀儒家至圣先師,只是這里的那位圣人不姓孔。
一開始的祭拜,只是為了緬懷至圣先師,崇尚其德行,習其學問。
后來,慢慢就演變成了一種儀式,以期自己能夠在科舉時如有神助,登榜高中。
事實證明,陸仁走了不是真安靜,蒼風走了之后才是真的安靜下來了。
其實對顧川都沒有什么影響,他該看書還是照樣看書,那些圣賢的一言一行,總是能讓人心靜的,也許這就是入定的狀態(tài)吧?
顧川是一個很容易做一件事專注下來的人,這一專注,就容易忽略掉旁事,哪怕有人在旁邊打架也注意不到。
慕仙兒和阿蘭已經(jīng)打的不可開交了,倆人站在院墻上,遙遙相對。
小橘端著食盒過來,仰頭看了一眼,走到顧川身旁放下食盒道:“少爺,該吃飯了。”
“嗯。”顧川應了一聲,起身摘了一片銀杏葉,當做書簽放在書頁中,這才將書合上。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院墻上的兩人,詫異道:“他們倆在做什么?”
“慕仙兒姐姐把阿蘭姐姐的花給摘了,她們要打一場呢!毙¢偃炭〔唤卮鸬。
“什么花?”
小丫頭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圃:“就是那朵,剛才少爺給巳蛇姐姐指過的那朵啊!
顧川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朵花已經(jīng)不見了。
“真是吃的太飽了,一朵花長得好好的為什么得摘了?”顧川搖了搖頭。
倒也沒有在意,拿起筷子端起碗吃飯。
小橘站在一旁看著,嬉笑著道:“巳蛇姐姐說,既然這花不在少爺眼里就沒有意義,那就把它摘了的好,給有心人欣賞豈不是更好嗎?”
顧川聞言一笑:“豈道這有心人不是我,是阿蘭,她每天那么細心的照料這些花,又是澆水又是松土的,正是開的好的時候給她折了,不氣才怪。”
院墻上的兩女打的不可開交,樹下的顧川吃的還挺香,當是看了一場武俠大片、真人快打。
待他吃完之后,摸了摸肚子,開口道:“巳蛇和慕仙兒罰掃一天茅房,阿蘭今天把前庭掃干凈!
聽到這話,正在交手的兩女一下停了下來,慕仙兒皺了眉道:“憑什么?花不就是讓人摘來看的嗎?”
阿蘭鼓著嘴,哼哼道:“少爺~人家的花都被摘了,怎么還要挨罰?”
“一個摘花,一個擅自解開穴道,再說就翻倍了!鳖櫞ㄓ朴频。
聽到這話,她們頓時閉嘴不言,只是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后才躍下墻來。
“見過公子!”
莊晚云抱著琴走了過來,對顧川微微福身行禮道。
這位江南行首自從來到東籬居之后,倒是一直都很本分,每日就像其他丫鬟一樣做事,也沒有抱怨和難過之類的。
也許是因為顧川偶爾會讓她來彈一曲,指點一下她的琴道吧。
認真說起來,也算不上指點,只是寫了一首曲子給她。
顧川是不會承認,這是為了方便自己更好的聽曲賞樂的。
慕仙兒也去抱了琴過來,她和莊晚云是要接替奏曲的,一人一曲的來。
“我看皇帝也未必有你這樣的日子。”巳蛇慵懶的坐在一旁,語氣調(diào)侃的說道。
顧川正閉著眼聽曲子,聽著她的話后,睜開眼瞥向她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么故事?”
“昔有田舍翁,日耕于野,勤勞無歇。
此翁雖身處鄉(xiāng)野,然心懷好奇,時常遐想天外之事。
一日,鋤地之余,忽發(fā)奇想,思忖道:“吾皇萬歲,富有四海,其御用之物,必然非凡,若論耕作,想必所用之鋤,非金即玉,定非凡鐵可比!彼朴浦v道。
巳蛇聞言,頓時笑的花枝亂顫:“皇帝身為一國之君,何須親自拿鋤頭耕地呢?這也太好笑了吧。”
“是不是很好笑?”
“嗯?”
“我也覺得好笑啊,哈哈哈!”顧川哈哈大笑,偏過頭去繼續(xù)閉上了眼睛。
巳蛇卻是忽然回過味來,繃著臉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