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張一張的出,才能讓人慢慢的走進你的陷阱,如此事便可成!
正說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巳蛇:“你知道什么是牌嗎?”
巳蛇白眼都快翻到頂了,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不知道?”
顧川見狀,搖了搖頭:“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知道也沒有任何意義!
真的好欠打……巳蛇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一身堂主的養(yǎng)氣功夫,便在這幾句交談中化為烏有。
片刻后,顧川停下筆,面向她道:“你且去做好準備,再告知冷月她們,今夜或許會有客人前來。”
巳蛇一愣:“客人?什么客人?”
“若是不出意外,那位屈大家當是要坐不住了。”顧川微微一笑:“慕仙兒前日沒有跟你說嗎?”
巳蛇當然知道,慕仙兒當夜便將他們赴約的整個經(jīng)過都和她說了一遍。
只是,慕仙兒并不知道顧川的謀劃和打算,如今他這么一說,巳蛇倒是反應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當日你留給那個莊行首的曲子,是殘曲?”她不由得猜測道。
顧川微微一笑:“你倒是還不算太過愚蠢!
巳蛇倒是沒將這調(diào)侃放在心上,只是目光復雜的看著他:“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了手里?”
“有嗎?”顧川笑著反問。
巳蛇沒有回話,搖著頭嘆了口氣:“栽在你手里,本座認了。”
“只是,如你這般活著,一切都事無巨細的做著謀劃,不累嗎?”
“累?”
顧川看著她,說道:“人生于世,就如同筑起凌云高樓,唯有基礎堅實,方能層層疊起,直插云霄,穩(wěn)固巍峨。
若是基底不固,樓層雖高,卻難免隱患重重,終有傾覆之虞。
沒有能力的匠人,或許可以敷衍塞責,因為他們不問世事滄桑,樓起樓塌,皆非所慮,亦或者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在乎,靜待樓臺崩塌的那一天。”
說到這里,他微微頓了頓,聲音略微沉了些:“可我在乎,所以細琢每一磚一瓦,務求嚴絲合縫,無懈可擊,以匠心獨運,筑我人生高樓,望其歷久彌新,風雨無摧!
“如此,方不悔!
“太深奧了些,聽不懂!
巳蛇微微舒展蛾眉,眸光深邃地注視著顧川,輕啟紅唇道:“你一介布衣,即便有蒼家作為靠山,也遠未有掌控天下事的能力,貪多嚼不爛,若過于貪心,最終恐將一無所獲。”
“不試試,又怎么能知道自己做不到?”
顧川聞言,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反問道:“難道你自習武之初,就未曾憧憬過有朝一日能踏入那武道金丹之境?”
巳蛇沉思片刻,坦然道:“自然有過此念!
“那便是了!鳖櫞ㄝp身而起,緩步向外走去,聲音悠然飄蕩在空氣中,“世間艱難險阻重重,山巒疊嶂永無盡頭,若起初便心生退意,又怎能抵達彼岸?”
巳蛇輕哼一聲,不屑道:“故作高深!
顧川驀地駐足,回首間眸光如炬:“與你那徒兒相比,你更加愚昧一些。”
巳蛇聞言,語氣驟冷:“真是笑話,我若不聰明,豈能為人師?”
顧川再度微笑,意味深長道:“所以說,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亦未必強于弟子!
此言一出,巳蛇頓時愣住,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顧川見狀,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
……
繁務纏身苦自忙,心疲神倦意彷徨,盡管事情有些多,顧川卻也未曾荒廢學業(yè)。
他騎著步景,又趕往書院上學。
不知為何,自上次被劍劃傷后,步景非但沒有對顧川產(chǎn)生戒備,態(tài)度反而更加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