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慕仙兒倒是有些意外,狐疑道:“外面都傳言他是個昏庸無能之人,將來若是上位,定然是個暴君,卻不成想只是自晦之舉。”
顧川聽著這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人心難測,真正是何模樣,誰又能看得清呢?”
慕仙兒無奈道:“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了,總這么云里霧里的,誰能聽的明白!”
顧川并未解釋,只道:“那只能說明,你還不夠聰明!
“本圣女不聰明?”慕仙兒不服氣的瞪眼:“你這琴譜我一眼就能學(xué)會,還不夠聰明嗎?”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慕仙兒一愣,問:“什么話?”
顧川看著她,道:“胸大,無腦!
她一怔,低頭看去,不見腳尖。
一雙狐媚眼頓時睜大,蹙眉啐一口道:“呸!本圣女才不無腦!”
顧川不置可否一笑,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問道:“你過來,總不是專門問大皇子的事吧?”
慕仙兒撇撇嘴,在古琴前坐下,而后道:“你給我的那兩首曲子,第一首我倒是勉強(qiáng)能彈出來七八分,但后一首總覺得差了許多!
“這樣啊……”顧川想了想,點(diǎn)頭道:“廣陵散本就是殘譜,而且一些地方是后來補(bǔ)上去的,彈奏要求沒后一首那么高!
“你先彈一遍給我聽聽。”
慕仙兒聞言,也沒有反駁,手搭在琴弦上,微微停頓片刻,便開始彈奏起來。
琴聲悠揚(yáng),若流水潺潺,似山谷回聲,輕柔細(xì)膩,如晨曦初露,微風(fēng)輕拂。
漸入高處,激昂慷慨,猶如山間狂風(fēng),海浪翻涌。
曲終收撥,余音繞梁,久而不散,宛如林間鳥鳴,清脆悅耳。
一曲終了,慕仙兒手按在琴弦上,看向閉目聽曲的顧川。
他緩緩睜開了眼,已然發(fā)現(xiàn)問題在哪里,開口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慕仙兒一愣。
顧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這曲子背后的故事!
慕仙兒的琴藝很高,最起碼彈廣陵散的時候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在彈這第二首的時候,卻總?cè)绷松耥崱?br>
其中原因也簡單,這每一曲背后都有其獨(dú)特的創(chuàng)作背景,倘若不了解,還真不一定能彈出那種韻味來。
“且說!蹦较蓛狐c(diǎn)頭應(yīng)道。
顧川仰頭望天,略作思索,而后悠悠開口:“昔有大秦,一統(tǒng)天下,歷二世而亡。”
這一開口,慕仙兒就蹙起眉頭來:“大秦?史書上有這么個朝代嗎?”
顧川停下講述,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還讀過史?”
“……你在看不起誰?”慕仙兒翻了個白眼:“本圣女也是上過幾年私塾的好嗎!”
“看來白蓮教也并非一無是處,能讓女子上私塾,倒是不錯!鳖櫞ㄐχc(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解釋道:“這并非歷史,是我杜撰的故事!
慕仙兒哼哼道:“本圣女猜到了。”
顧川沒有搭理她,繼續(xù)說著故事:“秦崩而楚漢興,西楚霸王項(xiàng)羽與漢王劉邦競逐天下。
初,項(xiàng)羽威震四方,然其性殘暴,氣焰囂張,不容置疑,乃至骨肉之親亦去之,百姓惡之。
漢王雖軍事連蹇,然善識人,且為人仁義,深受百姓愛戴……”
銀杏樹沙沙作響,風(fēng)聲依稀,另一個世界的壯闊歷史在這里掀開一角。
慕仙兒起初聽的不怎么認(rèn)真,但隨著顧川的講述,卻是越發(fā)入神,興致高昂。
“垓下鏖兵,楚漢相爭之終局也,是時也,項(xiàng)羽擁兵垓下,與漢兵對峙。
夜色朦朧,四面楚歌,聲聲催人淚下,楚軍聞之,皆以為漢已盡得楚地,士氣大沮。
項(xiàng)羽獨(dú)坐帳中,飲酒消愁。
虞姬相伴,舞姿翩翩,然眉宇間難掩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