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眼中的好奇之色愈發(fā)濃重,“只是,我仍有些好奇,先生究竟想怎么做?”
顧川輕輕敲擊著桌面,給出了相同的回答:“以江湖治江湖!
以江湖治江湖?宇文謹(jǐn)一愣,那雙如水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解,“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然而,顧川卻只是微微一笑,搖頭道:“云兄,你且拭目以待,屆時一切都會明了!
這關(guān)子賣的……宇文謹(jǐn)聽的心癢癢,然而面上卻依舊保持那份平靜,她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便靜看先生施為了!
“不提這些了!鳖櫞ǘ似鹁票,向宇文謹(jǐn)示意,“今日這頓酒,便由我做東!
宇文謹(jǐn)見狀,也跟著端起酒杯,與顧川遙遙相敬,“那便卻之不恭了!
酒過數(shù)巡,宇文謹(jǐn)便起身告辭,她不能在宮外逗留太久。
顧川陪同她一起走出云良閣,兩人在路口分別。
華燈盞盞,顧川獨自一人走在湖邊的小道上,夜色中的湖面波光粼粼,映照著他沉思的臉龐。
望著前方漫漫長路,顧川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一道身影從他身后走來,逐漸與他并肩而行,她仰著頭,一雙清澈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他的側(cè)顏。
顧川扭頭望向阿竹,眼中浮現(xiàn)一絲笑意,而后輕聲問道:“阿竹姑娘,要吃糖嗎?”
這回,阿竹搖了搖頭。
她伸出手,在顧川面前攤開,只見白皙的掌心里,靜靜地躺著一顆飴糖。
顧川見此微微一愣,而后哈哈一笑道:“原來阿竹姑娘已經(jīng)有糖了,那便下次再給吧!
阿竹再次搖了搖頭,她定定地看著顧川的眼睛,輕聲說道:“你,吃糖!
看著遞到眼前的糖,顧川愣住了。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給別人糖,這次也有人給他糖了呢。
顧川接過糖,笑著問:“阿竹姑娘為什么給我糖?”
“你,不開心!
不開心,所以要給糖?
這樣啊……顧川點了點頭,“謝謝!
他剝開糖紙,將糖放進嘴里,麥芽的甜味兒暈開,原本稍顯沉重的心情似乎舒緩了不少。
嗯,比平時吃的要甜呢。
看著他吃了糖,阿竹眉梢微微上揚,默默地又墜在了后頭。
……
北州,寒江城外十余里的平地,軍營連綿不絕,兵卒列隊整齊地巡邏著營地,有騎兵奔馳在營區(qū)之間,傳遞著各種軍令和信息。
帥帳之內(nèi),戴著鬼面具的將軍正靜靜地坐在案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書籍,看的入神。
前方,一名親衛(wèi)正恭敬地匯報著近日的情況,“將軍,近日有白蓮教的妖人企圖襲擊我軍將領(lǐng),但都被江湖中的義士所誅殺!
蒼舒月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江湖中確實不乏忠義之輩,他們生在北州,自然不會坐視鄉(xiāng)鄰被屠戮。
只是,這樣的力量終究有限,要想徹底解決白蓮教的問題,還需另尋他法!
那親衛(wèi)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將軍,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同。”
蒼舒月微微抬頭,露出了面具下那雙眸子,“有何不同?”
“屬下詢問過那些江湖人士,”親衛(wèi)回答道,“他們并非北州人,大多都是從其他州郡趕來支援我們的!
說著,她拿出一張紙來,遞到將軍面前:“將軍請看,這是那江湖人交給屬下的!
蒼舒月接過紙,展開看了看,那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有了變化。
“討賊檄文?”她眉眼舒展,嘴角微微上揚,呢喃道:“怎的到了這里,你還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