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聞言微微一笑,神色坦然:“我和賀師弟不一樣!
“何處不一樣?”柳道州好奇地問道。
顧川淡淡地瞥了一眼棋盤,手中的黑子輕輕敲擊著棋盤邊緣,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賀松生于雍州,那里有他在乎的人和事,他選擇回去是為了守護那些他珍視的東西,這是他的有所為。”
柳道州聽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抬眼看向顧川:“那你為何不為?”
顧川聞言輕笑一聲,神色中帶著幾分灑脫:“我非大丈夫,實乃真小人,這世間紛紛擾擾,我只愿守得一方清凈天地足矣!
柳道州聽后陷入沉默,許久之后他才緩緩開口道:“學(xué)生你說得對……先生我無言以對!”
“那依學(xué)生你之見,如何才能在這大世中明哲保身呢?”
顧川并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先生覺得呢?”
柳道州見狀,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滑頭……”
顧川微微一笑,抬頭看著柳道州:“先生所言極是!”
先生一愣,旋即會心一笑,未再停留于這個話題,而是問他:“史讀到哪兒了?”
“回先生,已至百國之亂!鳖櫞ɑ氐馈
這方的歷史與他前世很不一樣,除開已經(jīng)無法追溯的人文初祖、遠古先賢之外,這里的第一個朝代名為大蒼。
大蒼國祚一千六百年,而后靖滅大蒼,歷經(jīng)三十二帝而亡,天星降世,大玄太祖乘勢而起,建立延續(xù)八百年的王朝。
大玄崩,而百國起,那是一個遠比春秋戰(zhàn)國更加混亂的時代,各國烽火連年不絕,百姓苦不堪言。
顧川暫時只看到這里,后面的歷史還未讀。
“可記得安懷國相舒谷?”先生又問。
顧川點了點頭:“讓安懷國稱霸的國相,學(xué)生記得!
柳道州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所看的書中,并未記載全部,我便將他的生平說與你聽!
“學(xué)生洗耳恭聽!
“舒谷本為洛國人,自幼便顯露出非凡的才智。”先生執(zhí)子,一邊下棋一邊講述道:“三歲時,他已能識字讀書;五歲時,筆下已有流暢之文;待至十歲,他對國家大事的獨到見解,已讓許多長者刮目相看。”
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看著顧川道:“這一點倒是與你很像,都是少年才學(xué)過人!
說完,不等顧川說話,他便繼續(xù)道:“似此等奇才,自然難以埋沒,不久,其名聲便傳入了洛國國君的耳中。
國君聽聞后,心中甚是欣喜,以為得此一人,便可安邦治國,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前往拜見,希望舒谷能出任國相之位。
那時,舒谷正在田間勞作,國君來到他的面前,表明了來意,舒谷停下手中的事,向國君問了三個問題!
先生故事講的出神,時不時撥弄一下棋盤上的棋子,將已經(jīng)下好的棋子悔一步。
顧川倒也不在意,只聚精會神的聽著他講故事,他一向很喜歡這樣的歷史故事,從其中能夠?qū)W到許多。
先生繼續(xù)講述著,盧璞玉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不過他只聽了一段之后,就皺著眉頭離開了,繼續(xù)去做他的實驗。
“舒谷一問:“陛下能否助我耕種?”國君聽后,毫不猶豫地脫下鞋子,踏入田間,與舒谷一同勞作。
接著,舒谷又問:“陛下能否親自為我駕馬車?”國君笑著答道:“這有何難?”說罷,他便親自駕車,將舒谷請進了王宮。
王宮內(nèi),國君設(shè)下盛宴,與舒谷把酒言歡,暢談國事,然而,在酒足飯飽之后,舒谷卻提出了第三個問題:“陛下能否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