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老師,你聽我解釋……!師兄,救我!”
他話還未說完,柳道州便抄起一旁的木枝打了過去,邊打邊訓道:“我方才怎么說的?讓你當心些,你賠老夫的茶壺!”
顧川見一老一小在院里追逐打鬧,只覺得有趣,他起身走到那破碎的茶壺前。
只見那茶壺壺嘴被木塞堵住,便是茶壺蓋也蒙了一圈不知是什么的東西用于密封。
見此,顧川嘴角微微一抽,他總算知道茶壺是怎么炸的了。
小璞玉,有點缺心眼了,這頓打挨的不冤。
接下來的幾日,顧川便都在上學中度過,白日與老師和陸雙他們探討學問,晚上便回家跟阿竹學劍法。
忙中又透著一股悠閑,他倒也樂在其中,盧璞玉終于搞懂了云是如何來的,就是有點廢茶壺。
第二日,他就買了個新的茶壺來,號稱是前朝著名宰相用過的,價值連城。
顧川看了,上面繪有一幅百鳥圖,看著倒像是那么回事。
柳先生也沒有揪著不放,只是叮囑了顧川一句,莫讓那小子再做什么危險之事。
畢竟茶壺事小,傷著他自己事大,顧川心想老師是不是說反了?
陸雙一頭扎進了田地里,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身灰塵,臉上也沾著泥點子,不過看的出來他樂在其中。
柳先生又把問題扔給了顧川,讓陸雙有什么問題都跟他說。
他甚至還想把賀松和盛賢都一并交給顧川,直到被嚴詞拒絕后才作罷。
第五日,午后。
梧桐樹下,顧川和先生相對而坐。
“老師,您收的學生,可如今都是我在教,這算什么事?”顧川看著先生,頗為無奈的說道。
柳道州端著新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美滋滋的輕嘬一口,呵呵笑道:“正所謂能者多勞,你這般才學若無處施展,豈不是浪費了?”
“你就不怕學生給他們教壞了?”他問道。
聞言,柳道州渾然不在意道:“正如你所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蠋煂δ愕牟艑W十分放心,實在不行還有為師在,出不了差錯!
“你倒是放心。”顧川搖著頭,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便在這時,一名書童走了過來,躬身道:“先生,相國來了!
“哦?文林來了?”柳道州聞言,笑著道:“快讓他進來吧。”
書童剛應(yīng)聲,便聽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
“呵呵~老師,我來就不用請了吧?”
顧川聞聲扭頭望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名家仆走了過來。
只見他面容沉穩(wěn),濃眉大眼,眉宇間透著一股儒雅之氣,身著青袍,腰間束帶,掛著一塊質(zhì)地溫潤的玉佩,行走間微微晃動。
對于這位當朝相國,顧川也有些好奇,特別是成了柳道州的學生之后。
他隨柳道州一同起身,那中年男子先拱手道:“老師,別來無恙?”
“好的很!绷乐輷犴毜,旋即對顧川介紹:“顧川,這是你的師兄,當朝宰相穆文林。”
“老師折煞我了,在您面前哪有什么宰相,我永遠都只是您的學生!蹦挛牧謸u頭笑道。
他又看向顧川,笑問:“這位便是顧師弟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年紀便有這等才學,可比師兄我當年強多了!
“見過師兄!”顧川拱手行禮道。
穆文林還想說什么,卻被柳道州打斷:“你今日來找我有什么事?”
穆文林收回目光,笑道:“難道沒有事,學生就不能來找老師嗎?”
“你堂堂相國,事務(wù)繁忙,肯抽出時間來見我一個老頭子,會無事發(fā)生?”柳道州不把他的話當真,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