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沈文先和周春蘭一同走了出來。
看著剛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沈連城,周春蘭立馬迎上前去,關(guān)切的問道:“城兒,可過了考校?”
沈連城抬頭看了看沈文先,又回過頭看向周春蘭,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
沈文先皺眉:“不過什么?”
沈連城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半晌才道:“孩兒雖未能通過柳先生的考校,仍爭了個旁聽的名額!
“即是如此,也算不錯。”沈文先點了點頭,柳先生每次收的學(xué)生都不會多,他也沒真想著沈連城能入柳先生的門下。
能得一個旁聽的名額,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便是出了師門,也能稱一聲出自柳先生門下。
只是,看著沈連城這郁悶的表情,他又問:“旁聽也可,你這般是怎么回事?”
“父親,那顧川也去了。”沈連城神情低迷道。
周春蘭聽到這話,頓時蹙眉道:“城兒,你是說那豎子也去了學(xué)院?”
沈連城點點頭:“去了,與蒼風(fēng)一同去的。”
“他那樣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也敢去學(xué)院?”周春蘭語氣尖酸,道:“想是蒼家為他求來的名額,面子倒是挺大,只可惜扶了個爛泥!
顧川幾斤幾兩,她心里門兒清,只讀了幾年書,后面就徹底荒廢了學(xué)業(yè),整日吃喝玩樂。
說起來,這件事情還是她授意,不僅縮減了顧川的開銷,還讓家仆教唆他去玩樂。
少年心性,本就是向著無拘無束的,玩樂和枯燥的讀書之間,九成九都會選擇前者。
可以說,顧川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名頭,有一半都是周春蘭的功勞。
沈文先卻不如周春蘭這般,他久混官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察覺到沈連城的神色不對勁,他便知道此事絕不簡單。
便問道:“城兒,今日在學(xué)院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連城苦笑:“顧川……如今已是柳先生的學(xué)生了。”
“什么?!”
聽到這話,饒是有所準(zhǔn)備的沈文先,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一旁的周春蘭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沈連城見他們?nèi)绱耍窒肫鸾袢赵趯W(xué)堂時的景象來,那時的他,在顧川說出那句驚世之言的時候,是不是也如現(xiàn)在沈文先他們一般的表情?
還有一件事情他沒說,那邊是連他這旁聽的名額,也是沾了顧川的光才得來的。
有了那般驚世之言,他將自己的答案修修改改,總算是險之又險的留在了學(xué)堂。
“怎么……怎么會這樣?”周春蘭回過神來,臉色格外的難看,她著實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那衰兒不過才讀了幾年書,怎么可能被柳先生看中,便是連她的城兒也只能得個旁聽的名額?
“城兒!”周春蘭看著沈連城那備受打擊的模樣,自以為是的安慰道:“你莫要在意,就……就算他被柳先生收入門下,那也是蒼家替他求來的,與你完全無法相比啊!
“母親!”
沈連城聽著這句話,更覺得羞愧難當(dāng),只道:“我們都錯看他了!”
是啊,能說出那等圣人之言的人,他沈連城的確完全無法與之相比啊。
柳先生收徒,這是一件大事,各方都在關(guān)注。
在有心人的打聽下,今日學(xué)堂中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許多人的耳中。
皇宮,武德殿。
一襲錦衣,頭戴玉冠的宇文謹(jǐn)正坐在書房內(nèi),手中捧著一本剛買來的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不多時,一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參見殿下!”
宇文謹(jǐn)這才抬起頭來,看到來人,頓時露出笑容:“凝香回來了?如何,考?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