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享樂能享出一個日進(jìn)斗金的書坊來嗎?
“顧兄,你這話本當(dāng)真了不得,現(xiàn)如今整個皇城都在談?wù),你是不知道那書坊前有多少人,那場面都把我給嚇到了。”
東籬居前院,陳武端著酒杯,一邊喝酒,一邊繪聲繪色的說著。
一旁還有蒼風(fēng)、陸仁和張順軍三人,幾個人方才湊在一塊兒,商量著便來了顧川這里。
年紀(jì)小些的陸仁也是滿面紅光,應(yīng)和著道:“要我說,顧兄就是那天上的文曲星轉(zhuǎn)世,我從未想過有人能將話本寫的如此厲害!”
“可算是出了口惡氣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家那位嫡母,她知道書坊的生意有我一份之后,嘴臉那叫一個精彩!”
張順軍豪飲一口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望著顧川道:“顧兄,我必須敬你一杯,我是個粗人,也不會說什么阿諛奉承的話,只多謝顧兄肯拉著我入伙,今后咱們就算是兄弟了!”
一旁的蒼風(fēng)見顧川不明所以,便開口解釋道:“順軍家中有些特殊,他母親生產(chǎn)時過世了,樂成伯又娶了續(xù)弦,給順軍生了兩個弟弟!
說到這里,他沒有繼續(xù)下去。
不過顧川還是聽懂了的,張順軍有個繼母,這個繼母對他還不好。
當(dāng)然,有嫡子這層身份在,就算再怎么不好她也不會做的很過分,但一些白眼和刻薄的話肯定是少不了的。
張順軍便一直憋著一口氣,想要證明自己,顧川的這樁生意恰好幫了他這個忙。
“張兄此話言重了,我還要多謝張兄如此信我呢。”顧川笑著說道。
張順軍搖了搖頭,道:“顧兄過謙了,總之你這個兄弟我張順軍認(rèn)了,今后有事盡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誒,這話讓你一個人說了,那我們說什么?”聽到這話,一旁的陳武趕緊插了一嘴,也朝顧川舉著酒杯道:“顧兄,干了這杯酒,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了!”
陸仁沒說什么,但也跟著舉起了酒杯:“咱也一樣!”
蒼風(fēng)看著幾人,打趣道:“我就沒必要湊這個熱鬧了吧?再過幾日我和顧川可就是一家人了。”
“哈哈哈哈!
三人聞言相視大笑,陳武道:“小公爺,都說顧兄娶了蒼將軍是占了大便宜,可如今在我看來,是門當(dāng)戶對才是!”
“對啊對啊,似蒼將軍這等巾幗,也只有顧兄才能配得上了!睆堩樮姾完懭蔬B連附和。
顧川聽著這些話,只微微一笑,隨他們一同舉杯道:“既如此,那今后便都是兄弟!”
話音落下,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一滴清冽的酒液順著微微揚(yáng)起的嘴角滑落。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至此,布局將成矣。
顧川真的沒有什么大志向,不像其他人那樣自認(rèn)憑著超前的見聞,就能攪弄風(fēng)云、改天換地。
他只明白一個道理,當(dāng)你開始下棋的時候,你便也已經(jīng)成了棋局的一部分。
你在下棋,他人也在下棋,輸贏不論,想要何時跳出棋局,便不是你說了算。
便拿做生意來說,你在做生意,卻不知什么時候你也成了生意。
可惜云不動、風(fēng)自擾,顧川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便也只能乘著這股風(fēng),探手撥云,以期見到那日光。
皇家、蒼家、朝堂、生意……一張網(wǎng)牢牢的將他鎖住,顧川長長出了一口氣,重整思緒,笑臉相迎。
幾人推杯換盞,一壺酒很快就被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