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蘭牽了牽嘴角,露出一絲強(qiáng)笑,她儀態(tài)端莊,即使心中波瀾起伏,面上也不露聲色,“那婚事本就是子虛烏有,是以訛傳訛的,當(dāng)不得真,如今陛下為川兒賜了婚,也算是好事一樁!
“這樣。俊毕惹鞍l(fā)問的婦人輕輕頷首,“這樣也好,矜雪這丫頭知書達(dá)理,容貌又出眾,總不能讓她嫁給那等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小子……。”
她說到這里,突然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忙改口道:“哎呀,你看我這張嘴,那顧川是春蘭你的義子吧?”
周春蘭神色如常,輕輕搖頭,“不打緊,顧川雖是我家國公爺?shù)牧x子,但一直桀驁不馴,如今他這般模樣,我也有責(zé)任!
“春蘭,你無須自責(zé)!蹦菋D人安慰道,“那顧川在皇城是出了名的不學(xué)無術(shù),這樣的人,又怎能是單單管教就能變好的?現(xiàn)在有蒼家那殺星管束他,或許能讓他有所收斂!
這話題并未持續(xù)多久,便聽另一名貴婦插話道:“春蘭,你家矜雪可有心儀之人?我聽說王家那位公子對她似乎頗有好感。”
周春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卻仍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婚姻大事,還是讓孩子們自己做主吧,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就不多操心了。”
見此,眾婦人聞言,便識趣地不再多問。
此時,不遠(yuǎn)處草地上的沈矜雪,在陽光下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
她手中捧著一本書,然而目光卻不時地掃過草場中的少年們,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一名丫鬟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低聲稟報:“小姐,我去打聽了,今日古川公子并未來上林苑!
“嗯……”沈矜雪聞言,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中的期待變?yōu)榈,重新將目光落在手中的書上?br>
突然。
旁邊的丫鬟驚疑出聲:“咦?顧少爺也來了?”
聽到這話,就連沈矜雪也抬起頭來,順著丫鬟的目光看去。
卻見顧川正坐在遠(yuǎn)處的草地上,正好也看向了這邊。
當(dāng)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時,卻又都迅速地挪開了,如同陌生人一般。
“估計是知道咱們小姐要來,所以特意來的吧!绷硪幻诀叱爸S地笑道,“都快成婚的人了,居然還惦記著咱們小姐!
先前那名丫鬟也笑了起來,“似咱們小姐這般天仙般的人,自是迷倒眾生,誰又能不惦記呢?”
說到這里,她眼神示意一旁,“你看那王公子,不就一直都惦記咱們小姐嗎?今天若不是為了小姐,他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還在軍營里呢!
只見她的視線所指之處,一名青年身穿娟甲,牽著駿馬,與一群文人子弟站在一起。
周圍的少年隱隱以他為中心,舉手投足間氣度非凡,端的是意氣風(fēng)發(fā)。
那風(fēng)度翩翩、龍章鳳姿的模樣,引得周圍的女子頻頻側(cè)目,看眸子里異彩連連。
然而,王鴻卻無視了那些目光,雙眼時不時瞥向沈矜雪的方向。
沈矜雪對于這一切似乎渾然不知,她的注意力始終都在手中的書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見此,王鴻也并不氣餒,他了解沈矜雪的性子,知道要融化這塊堅(jiān)冰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但他有信心,總有一天能夠成功抱得美人歸。
這次馬球賽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機(jī)會。
“王兄!”
沈連城穿著一身黑色武服走了過來,來到王鴻身前拱手笑道:“待會兒便全仰仗王兄了,那幫人太過囂張,定要讓他們吃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