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顧承靖甚至沒看車里嚇癱的何氏一眼,抱著人旋身上馬,韁繩狠狠一抽!
駿馬長嘶,狂飆而去,只留下漫天煙塵和嚇傻在原地的王府車駕。
剛剛他們好像看到王爺了?王爺把王妃搶走了?
江慕好被顛簸得夠嗆。
“王爺?”“王爺!”
她叫了兩次,都沒得到回應,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捏:“顧承靖!”
顧承靖這才咬著牙,抱著她的一只手臂往懷里緊緊扣住。
江慕好感覺到他從身后湊近,聲音啞得驚人:“先別鬧,一會兒陪陪我。”
江慕好皺眉,還想問什么,卻被顧承靖貼上臉頰,肌膚相貼,肩膀無意識的一顫。
好熱。
她隱隱察覺什么,一路無話,顧承靖沒有回府,而是直奔更近的別院。
他騎著馬一路闖進去,守宅的下人都嚇了一跳。
江慕好被他抱著,一路沖進主院。
她心里復雜的很,似乎有點惱他明明這么聰明的一個人竟然中了這種拙劣的伎倆,可又高興他在此時一人一馬狂奔出城來找她。
顧承靖要難受瘋了,趕路讓他氣血上涌,他全靠克制,才沒有不管不顧的把江慕好拆吃入腹。
江慕好艱難的解開床幔,另一側被顧承靖粗暴扯下。
聽見屋內(nèi)的聲音,別院的管事將要來伺候的下人都趕了出去。
……
王府。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氣氛卻凝滯如冰。
塞羅被兩個丫鬟“攙扶”著,幾乎是架進來的。
她發(fā)髻散亂,臉色蠟黃,眼圈烏黑,身上胡亂裹著一件不合體的侍女衣裙,走路都打晃。
一夜的捆讓她幾乎虛脫。
“顧承靖!江慕好!”她聲音沙啞,“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折辱本公主!綁我一夜,你們……”
顧承靖端坐主位,慢條斯理地吹著手中茶盞的熱氣,眼皮都沒抬一下。
江慕好坐在他身側,換了一身嶄新的月白襦裙,神色平靜,正用小銀剪慢悠悠地修剪一盆蘭草的枯葉,仿佛眼前只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塞羅的咆哮戛然而止。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對把她當空氣的夫妻,屈辱得心臟幾乎要炸開!
“你們聾了嗎?!本公主在問你們話!”
她猛地掙脫丫鬟,踉蹌上前,指著顧承靖的鼻子。
顧承靖終于放下茶盞。
他抬眸,“折辱?”顧承靖的聲音不高,卻帶寒意,砸在塞羅臉上,“本王倒想問問公主……”
他微微前傾,周身那股尸山血海里淬煉出的煞氣陡然彌漫開來,壓得塞羅呼吸一窒,下意識后退一步。
“你是如何,避開所有守衛(wèi),潛入本王與王妃的寢院?”
顧承靖一字一頓,“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本王和王妃的浴房里,行那等齷齪下作之事?!”
塞羅臉上所有的憤怒和叫囂瞬間僵住,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慘白和猝不及防的慌亂。
她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潛入主院的路徑,那下了藥的熏香……
何氏那張看似溫順的臉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卻成了此刻最致命的催命符!
她眼神閃爍,想要避開這個話題,一轉頭,看向江慕好。
她眼神突然一閃,看到江慕好在這樣的天氣里,衣領竟然高高的,露出若有似無的紅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昨日江慕好分明已經(jīng)被那個何氏拖延在了城門外,顧承靖這竟然是連夜出城去找她,而不是像他所想,隨便找個什么女人解決了!
他們兩人之間,真的像巴圖所說只是相敬如賓嗎?
她心中有些惱怒,也有些亂,更多的依然是那種幾次三番在顧承靖身上感受到的受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