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見她出來,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找到了發(fā)泄口,立刻撲了上來。
“王妃娘娘!您可算出來了!您行行好,放過我家男人吧!他就是一時糊涂啊!”
何氏也連忙起身:“王妃娘娘,求您開恩,我哥他……他不是故意的……”
江慕好沒理她們,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坐下,這才緩緩開口:“我道是誰在王府門口哭喪呢,原來是何嫂子和何夫人。怎么,在外面跪了這么久,不覺得累嗎?”
劉氏被她不冷不熱的語氣噎了一下,隨即又哭道:“累?累算什么!只要能救我家男人,別說跪一天,跪十天半月我也愿意!”
“王妃娘娘,您不能這么狠心!我家男人可是要來趕考的,現(xiàn)在落得個偷東西的罪名,被抓進大牢,這讓我們孤兒寡母怎么活!”
何氏也在一旁哭著附和:“是啊王妃,我兄長雖然有錯,但是念在我死去的男人份上,您就高抬貴手這一次吧……”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只能吊死在這王府門前了!”
江慕好靜靜地聽著,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等她們哭嚎得差不多了,她才輕輕拍了拍手。
“慧蘭,”她淡淡道,“去,把庫房里的繩子拿一捆來,再搬個凳子!
慧蘭一愣,隨即應聲:“是!
劉氏和何氏都懵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很快,慧蘭拿來了一捆粗麻繩和一個木凳。江慕好指了指王府對面的一棵老槐樹:“把繩子系在那樹杈上,搬個凳子過去!
慧蘭依言照做,很快就在老槐樹下系好了一根繩子,下面放著凳子。
江慕好這才看向劉氏,語氣平靜無波:“何嫂子不是覺得我們狼心狗肺,沒地方說理嗎?現(xiàn)在繩子和凳子都給你備好了!
“不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怎么對待你們嗎?行,你們現(xiàn)在就上吊,我絕不攔著。等吊上去了,我再讓人去敲鑼打鼓,把街坊鄰居都叫來看看,也好讓大家評評理,究竟是誰狼心狗肺。”
劉氏看著那晃悠悠的繩子,又看看江慕好冰冷的眼神,剛才那股潑辣勁瞬間沒了,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后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就是說說……”
“說說?”江慕好挑眉,“何嫂子剛才不是挺有氣勢的嗎?怎么,現(xiàn)在不敢了?是覺得自己的命比你口中的‘情分’更重要?”
劉氏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何氏也驚呆了,她沒想到江慕好會如此強硬,完全不給她們留任何情面。
江慕好不再看劉氏,而是轉(zhuǎn)向何氏,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威嚴:“嫂子,你起來吧。地上涼!
何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膝蓋都跪紅了。
江慕好這才拿起放在旁邊的那本賬冊,遞給慧蘭:“給她看看!
慧蘭將賬冊遞給何氏。
何氏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著從她丈夫去世那年開始,顧承靖每月派人給她送來的月錢,還有逢年過節(jié)的賞賜,甚至連她父母生病、弟弟娶妻,顧承靖都額外給了銀子。一筆一筆,詳細記錄,日期、金額、經(jīng)手人,無一遺漏。
何氏一頁頁翻著,越翻越心驚,聊色也變了。
她只知道王爺對她好,月月給錢,卻從未想過,這些錢竟然被如此細致地記錄下來。
“王妃,”何氏強裝鎮(zhèn)定,“您這是什么意思?”
江慕好看著她,緩緩道:“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嫂子看看,這些年,王爺念著舊情,是如何待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