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好隨著白氏一起走出去。
兩人氣氛竟然難得的融洽,在走出很遠之后,江慕好告辭,“我先回去了,母親先忙!
她回到自己小院,坐下方覺自己一天竟走了許多路,腿腳都酸軟。
“小姐,我告訴你一個大消息!”云尚手里拿著女工,一臉激動地沖過來。
江慕好將半闔的眼眸睜開,先吩咐慧蘭,“先幫我拿一盆洗腳水。”
她穿的是防水的厚底鞋,但在雪地中實在站得多久,此刻腿腳發(fā)冷。
慧蘭聽命而去。
“云尚,到底什么大事,說吧!苯胶糜行┖闷。
云尚放下女工在桌子上,給她倒一杯熱茶,眉飛色舞地開口:“今日出去,我可聽到消息,明日燕青樾就要娶遼陽郡主過府了!”
江慕好眨了眨眼,“他們就要大婚了?”
原來日子過得這般快,她已經(jīng)和離大半年時間了。
云尚喜滋滋的,“遼陽郡主那性子,沒人可以受得了,我倒是想要看看,燕青樾到底過的是什么水深火熱的日子!”
江慕好蹙眉。
云尚一直在關(guān)注她表情,見此大驚失色,“小姐,你心里該不會還有燕青樾吧?”
江慕好立即搖頭,抬頭看她,“燕青樾好歹是堂堂伯爺,你公然叫喚他的名字,到時候被別人聽到,該怎么罰?”
和離后,她就徹底將這個人放下,他怎么樣,和她無關(guān)。
云尚一下捂住嘴巴,她嘴巴比腦袋快,竟然一時間忘記禁忌。
這時,慧蘭端來冒著騰騰熱氣的洗腳水,伺候著江慕好泡腳。
冰冷的腳一下子變得滾熱,江慕好心情也好些,笑著道:“云尚,明日你幫我在茶樓訂一下位置,我去看看熱鬧!
“好嘞!痹粕羞B忙應(yīng)道。
翌日。
一大清早,江慕好就被拉起來,然后來到茶樓包廂。
京城主道上,擠滿了喜愛熱鬧的百姓,正伸長脖子等著。
大戶人家接親,都會在路上撒喜糖和銅錢,他們是特地來蹭福氣的。
跟在江慕好身邊的是云尚,她將窗戶打開半扇,恰好可以看到街上場景。
“小姐,你說他們婚后生活會如意嗎?”云尚自己先搖頭,“肯定不會!”
他們小姐這般好,竟也被那家人磋磨,什么人能討得了好呢?
而遼陽郡主也不是好惹的,到時候就像是狗咬狗一嘴毛,定會不如意!
江慕好嘬一口清茶,輕輕地笑了。
“依燕家人的性子,娶的女方身份要足夠高,要聽話,還要給他們生孩子。”
這世界上,怕是難有合他意的女子吧。
云尚不屑地嗤笑,“癩蛤蟆做夢!”
這樣好的女子,憑什么落在他們家?
憑他們家規(guī)矩多?還是憑他們家磋磨媳婦?
兩人說笑著,響亮的奏樂聲已傳來,婚儀隊伍漸漸走近。
燕青樾騎在白色駿馬上,穿著紅色新郎服,胸前戴著大紅的花朵,正春風(fēng)滿面地朝四周拱手。
他身后一婆子,手挎著大紅色籮筐,時不時伸手進去抓一把喜糖,朝著四周灑去。
可人群卻并不熱烈,三三兩兩的糖果被搶到手后,甚至皺眉。
“怎的這般小氣?”
“比城外員外郎的成親禮還差,竟只有一把糖果?”
“堂堂伯爺和郡主,也忒小氣了!”
嘀咕聲從底下傳來,百姓表情們從開始的期待,變得不滿。
江慕好倒有猜測,平西伯府如今沒有她在背后支撐,怕是入不敷出了吧。
馬上的燕青樾絲毫不知情,仍舊微笑著。
忽的,一伙穿著破爛的乞丐,撥開人群沖進去,手里拎著的鞭炮直接朝著花轎扔去。
“砰砰砰砰!”
激烈的鞭炮聲,將奏樂聲完全掩蓋住。
“哪來的乞丐!當(dāng)真大膽!”燕青樾的座下駿馬被驚到,一邊控馬一邊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