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聿看到江慕月,眼中精光閃閃,三步并作兩步上前。
最終,在距離一步之遙的時候,他終于停下腳步,喉嚨里聲音嘶啞,“慕月!我想你想得好苦!”
江慕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神情就已怔住,淚水緩緩流淌出來。
“段郎,我、我也好想你!
兩人相顧對望,舍不得挪開視線,站立許久不動。
周圍呼嘯的寒風,飄揚的雪花,仿佛已經被摒除在外,江慕月感覺不到一絲。
能感受到的,只有情郎含笑的眼眸。
“段郎!”江慕月驚叫一聲,不顧得禮法約束,撲到段聿懷中,緊緊地抱住他。
段聿只愣一秒,反應很快地將她抱住,“慕月!”
抱了許久之后,江慕月終于舍得松手。
她仰頭看著段聿,目光貪婪,“段郎,你似乎瘦了!
段聿身形瘦高,但半年不見,他似乎更瘦削一些,臉上可隱約看到凹陷。
段聿輕笑,手放在她肩膀上,推動她走到船上。
“為伊消得人憔悴,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許久不見你,怎能不消瘦呢?”
江慕月剛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迅速伸手擦一下,手捏做小拳頭,在他肩膀上輕輕錘一下,“盡會哄我開心!”
話雖這樣說,但她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滋滋的。
“慕月,”段聿卻停住腳步,三指并攏指著天上,“我說的全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假話,讓我明年秋闈落榜!”
他神情認真,眼眸委屈,仿佛被冤枉。
江慕月下意識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氣急道:“你、你不能這樣說!明年秋闈你定會金榜題名、蟾宮折桂!”
她還等著他考上功名,帶著聘禮來娶她呢。
“慕月,你當真相信我嗎?”段聿驚喜,伸手將她的手拿下,珍惜地握在手中。
江慕月重重點頭,“如段郎這般滿腹經綸之才,若是都不能當狀元,那定是因為不公!”
她眼中孺慕之意,滿滿當當的就要溢出眼眸。
段聿嘴角翹起愉悅笑意,手撫摸著她的手,“慕月,唯有你懂我。你放心,到時候我考中狀元,定會五抬大轎迎你過門!
江慕月垂頭,羞澀地笑了。
在兩人說話間,已走到船艙。
船不大,船艙也狹小,里面只勉強能放下一張小床,一張小桌子,上面還點燃熏香,周圍掛著紅色絲綢。
遠遠看來紅色的船,原來是一艘漁船,不過是在上面掛上紅布而已。
雖說熏香味道濃重,但船上本就彌漫著魚腥味,夾雜在一起,更顯刺鼻。
江慕月忍不住輕輕捂住鼻子,眼睛四處打量小船布置。
段聿敏銳地發(fā)現她的舉止,受傷道:“慕月,我家中貧寒,租不到豪華游船,只能租一艘漁船,實在委屈你了!
他唉聲嘆氣地走到桌子前,悶悶地喝一口冷茶。
江慕月見狀,連忙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段郎,你不要這樣說!
她邊說邊視線邊環(huán)繞一周,絞盡腦汁找出優(yōu)點,“你已經布置得很好,有熏香,也有紅布,我很歡喜。”
“只是覺著,你值得更好的,我這樣委屈你了!倍雾簿o緊抿著唇。
江慕月拉住他的手,輕輕地搖晃著,“段郎你在說什么傻話呢。不管在那里,不管有多么難過,只要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感覺到知足了!
她將頭靠在段聿的肩膀上,嘴角揚起笑容。
“慕月,你是說真的嗎?”段聿驚訝地問。
他的聲音,嗡嗡的從他的身上傳出,仿佛帶著特殊的魔力。
江慕月欣喜地點頭,“當然是!
她接著揉了揉眼睛,“段郎,在你的身邊好安心,我有些乏了,你一會叫我!
說完,她合上雙眸,睡著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