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也差點一個踉蹌,手里緊緊抓住韁繩,驚疑不定道:“前邊忽然有人攔車!
江慕好蹙起眉頭,掀開門簾走出來。
只見前方一輛富麗馬車,橫在馬路中間,他們?nèi)羰菦]及時拉緊韁繩,兩輛馬車就要撞上。
江慕好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對方馬車上的裝飾,頓時了然,“遼陽郡主,別來無恙?”
被喊出名字,遼陽郡主才慢悠悠地掀開門簾,睥睨地笑道:“江慕好,我要和你聊一聊!”
“我和你只見,沒什么好聊的!苯胶妹嫔缓。
她看對方馬夫已緩緩調(diào)整方向,作勢就要坐回馬車?yán)锩妗?br>
遼陽郡主見著她對自己毫無敬意,眉頭倒豎,“你是不是心虛呢?你已經(jīng)是一個下堂婦,有什么資格拒絕本郡主?”
她瞥一眼馬夫,“過去!”
馬夫連忙聽話地將馬車趕過去,兩輛馬車并列。
“我心虛什么?”江慕好怒極反笑。
脾氣暴躁是不好,但腦子不好更沒治。
“今日青樾竟嫌棄我,難道不是你在從中作梗?”遼陽郡主怒瞪著她,“不知道你靠的什么,竟被皇帝冊封郡主,但你記得離青樾遠(yuǎn)一點!”
她穿著火紅衣裙,在鋪天蓋地的雪花中,艷麗得像一朵怒放的芍藥。
只可惜,臉上的扭曲破壞一切。
江慕好冷眼看著,語氣一樣冰冷,“第一,如今我也是郡主,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對我呼來喝去?”
“第二,我和燕青樾已經(jīng)和離,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同樣我和你也沒有關(guān)系,你憑什么心氣不順來找我?”
遼陽郡主氣得怒氣已經(jīng)要沖天。
她緊緊咬住牙齒,恨不得要吃人。
她沒料到,江慕好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和她相斗毫不相讓。
之前讓江慕好和離,她一點都沒反抗,反而十分順從,還以為是個好脾氣的,沒料到!
江慕好可不是遼陽郡主父親,一點都沒有撫慰她的意思,扭頭回到馬車?yán)铮盎馗!?br>
馬夫當(dāng)即揮動馬鞭,馬車轉(zhuǎn)眼駛離出去,蹤跡很快被風(fēng)雪遮蓋住。
“賤人!賤人!”遼陽郡主氣得胡亂罵道。
她從馬夫手中搶過馬鞭,在雪地中胡亂揮舞,等身體都累了后,才不甘心地說道:“趕緊走!”
馬夫身上有被鞭子揮打的痕跡,但他一聲都不敢吭,只垂著頭快速地趕馬。
遼陽郡主坐在車廂里,越想越是氣,淚水不爭氣地流下來。
當(dāng)回到成陽王府時,她沒等馬車停,就跳下來,飛跑到書房。
“爹爹!有人欺負(fù)我!”
遼陽郡主像是箭矢般,鉆到成陽王懷中,扯開嗓子哭起來。
成陽王正在練字,手一歪手下字帖已毀壞。
他輕嘆氣,將遼陽郡主抱住,“我的乖女是怎么了,到底是誰欺負(fù)你了?”
他的女兒受寵,還從沒試過哭得如此傷心。
遼陽郡主嗚嗚地哭著,“江慕好欺負(fù)我,父皇你快幫我教訓(xùn)她!”
她自小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從來沒受過這等委屈,嗚咽著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說出。
成陽王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推開,“江慕好已經(jīng)和離,你為什么非得為難一個和離的婦人?”
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平,何況是和離的婦人。
遼陽郡主還是生氣,“可是,今日去找青樾,他們說話的意思,都后悔跟江慕好和離了!”
她委屈地?fù)u晃成陽王的手,“父王,你就幫幫我嘛!
“如果他們真是這樣說的話,那他們不是看上江慕好,而是看上江慕好的郡主位置!背申柾鯇憵У奶臃诺揭贿叄賹⒚P整理好。
遼陽郡主蹙起眉頭,遲疑著,“那他們當(dāng)初找我,也是因為我的郡主位置?”
“當(dāng)然是。”成陽王笑得諷刺。
太傅之女已是很好的嫁娶對象,但他們?nèi)诵牟蛔悖譃榕矢缴峡ぶ,做出如此荒謬之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