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慈睜開眼眸,嘴角含笑,輕輕地喚道:“燕郎!
燕青樾伸出手來,“念慈,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兩張小床距離并不遠,伸手就能碰到。
他摸到喬念慈溫熱的肌膚,鼻子酸澀,“真好,我們還能在這里相見。”
喬念慈輕微地動一下,疼痛就讓她忍不住蹙眉,只好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燕郎,我還以為見到你,是我在做夢呢!
“不是夢,我們真的被救回來了!毖嗲嚅猩詈粑豢跉,含情脈脈,“念慈,你來救我實在是辛苦,我絕對不會辜負你!”
老軍醫(yī)的話猶在他耳邊回響,讓他的眼神更難過。
喬念慈努力翹起嘴角,眼波流轉,“燕郎,你在說什么傻話呢,結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你被困,我當然是要去救你的,可不能沒了良心!
她假裝到處看,沒發(fā)現江慕好身影,驚訝道:“慕好姐姐呢?”
燕青樾臉色頓時不好。
方才江慕好一點不關心他傷勢,毫不猶豫跟著顧承靖離開,像是一把刀砍在他身上。
看他難受,喬念慈眼神閃過笑意,嘴上卻說著:“你被折磨這么些天,慕好姐姐定是難受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吧!
燕青樾臉色難看地打斷她,“別提她!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是最好的。”
從前的江慕好對他魂牽夢縈,如今的江慕好,卻恨不得他死在匈奴手里吧!
喬念慈滿意地笑了。
“燕郎,你是我郎君,我不對你好,我要對誰好呢?”
“念慈,”燕青樾深呼吸一口氣,神情認真,“回京后,我也會好好護著你,不會讓……不會讓遼陽郡主欺負你的!
喬念慈笑容微滯,片刻后才點點頭。
兩人拉著手,相繼睡著,仿佛一對苦命鴛鴦。
走出房門外,感覺空氣都清新幾分。
江慕好不由輕嘆出聲,眼中蕩漾起笑意。
“燕將軍傷勢中,若你擔心的話,也不可一人在房中守候,需得叫上其他人。”顧承靖突然開口。
可話出口后,他又微微有些懊惱。
按他清冷持重的性子,向來是不干預其他人生活的,怎么會突然說出這么冒犯的話?
江慕好也有些怪異,但話中內容對她沖擊更大。
“不可能!自會有人照顧他們,我可不會去!”
她怕自己看到那兩張仇恨的臉,會忍不住給他們下毒。
顧承靖嘴角才掛起笑容,眼中笑意連他自己都一時沒發(fā)現。
“男女有別,你們畢竟已經和離,還是需要注意距離!
“明白。”江慕好大力點頭。
若是傳出她和燕青樾的閑話,她心里得懊惱死。
好不容易和離,怎么燕青樾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呢!
“今夜,你可以帶上林將軍來城墻上,或許會有好戲。”顧承靖又開口。
江慕好眼眸當即亮起,“今晚有好戲?”
她想了一下,匈奴算是大敗,若是他們此刻乘勝追擊,勝算非常大!
顧承靖噙著笑意,有些遺憾,“若你是男兒,便可一起上場殺敵!
她的計謀、果斷,若是男兒身,必定可以為她獲得一身軍功。
“王爺,為什么女兒身不可以呢?”江慕好微笑反問。
生為男兒還是女子,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但去做什么事情,卻是她能左右的!
顧承靖眼眸疑惑,“你這是打算?”
“我現在身子已好轉許多,至少不是病弱之體!苯胶醚壑泄饷㈤W爍,“我可以學騎馬,學大刀長槍,就算不是特別厲害的將士,也絕對不會拖王爺后腿!”
顧承靖看著她,仿佛看到一朵冉冉綻放的梅花。
“王爺,你可以教我騎馬打獵嗎?”江慕好直視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