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好垂著頭,強行將哽咽忍住。
上輩子,外祖父以他的生命證明這一點。
“外祖父,我也會用盡全力,一定、一定會讓你安享晚年!
林如海眼中一閃而過悲嗆,很快消失不見。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秋風(fēng)逐漸蕭瑟,早上起來時,經(jīng)常可以看到水已結(jié)冰。
江慕好早上起來,看到士兵們正在操練。
她總覺得,最近排練似乎越發(fā)嚴格。
“師父,最近是不是要有戰(zhàn)事發(fā)生?”她壓低聲音,悄悄問道。
雖然表面看著布防并沒變,卻隱隱的,有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
老軍醫(yī)頭也不抬,手指捏著傷員胳膊,用力一扯。
清脆的“咔嚓”聲,傷員痛呼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咽回。
老軍醫(yī)隨手給他藥泥,“回去自己上藥!
傷者齜牙咧嘴地道謝,“最近燕將軍就像是瘋了一般,天天在格斗場挑戰(zhàn),而且還下狠手,我胳膊就是這樣脫臼的!
“那就是一只瘋狗!崩宪娽t(yī)沒好氣道。
等人走后,他氣哼哼看向江慕好。
“你是我徒弟,我只告誡你一句,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能知道。從現(xiàn)在開始,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
江慕好連忙點頭,“我也有和外祖父學(xué)習(xí)防身術(shù),目前來看似乎沒有這個天賦!
“招人保護你不就得了!崩宪娽t(yī)不屑。
人總不能樣樣都會,要是在治人上有天賦,那不會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江慕好有些惆悵,“這年頭女兵太少,總有些地方是我能去,男子不能去的!
陳斗如今幾乎是貼身保護她,但也只能出門的時候。
老軍醫(yī)低頭專心料理藥草,“發(fā)個布告,總有人合適!
江慕好對自己身手,的確一點信心都沒有,當(dāng)即告辭回去。
“外祖父,我回來了!”遠遠看到,練武場上矯健的身影,江慕好迫不及待地笑道。
走到近前,她才發(fā)現(xiàn)有客人,正安靜站在一旁。
身量不高,頭上戴著黑色圍帽,看不出男女,十分神秘。
江慕好只看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
“江小姐,別來無恙。”來人居然認識她,解下圍帽。
江慕好定睛一看,居然是青山上見過的李四娘!
“李四娘,你如今是……”她驚喜得不知所措。
自在青山見面,已有半月有余。
李四娘臉上疤痕依舊,眼神卻少了之前的怨恨冰冷。
“聽說江小姐缺一個貼身女侍衛(wèi)?”李四娘問。
江慕好趕緊點頭,“我缺!”
李四娘的身手,她是見識過的。
可以說,當(dāng)時在土匪窩中,要不是她救了自己,恐怕她已經(jīng)變成一具尸體。
林如海停下動作,如寒星般的目光打量李四娘。
濃重煞氣,一般將士根本抵御不了,但李四娘卻表情淡定,像是面對一個普通老人。
“你曾經(jīng)是土匪?”林如海緊緊盯著她。
李四娘淡定如初,“是!
“為何做如此行徑?”
李四娘眼神恍惚了下,隨即堅定,“生活所迫。”
曾經(jīng)的她只是力氣大一點的婦人,但孩兒已經(jīng)要活不下去,只能去土匪窩里做事。
“有沒有害過人?”林如海逼問,眼神犀利。
李四娘毫不猶豫,“沒有害過好人!”
“意思是,你還是害過人?”林如海眉頭緊緊皺起。
外孫女如此單純無害,若是身邊跟了惡人,定然會改變了她心性。
眼看外祖父對李四娘不滿意,江慕好連忙走過挽住他胳膊。
“外祖父,李四娘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呢,她是個好人!
林如海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讓人進府。
“她曾經(jīng)是草菅人命的土匪,不值得相信。”
江慕好看了看李四娘,問道:“李四娘,你怎么突然打算做護衛(wè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