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祝白芍正在后山寒潭邊練劍,一道白光落下,來人是宗主和一男一女兩名弟子。
“見過宗主!
“見過小師叔!
幾人見完禮,宗主忍不住夸了一下祝白芍,“白芍劍意凝實,劍法是大有進境啊!
“宗主謬贊了!
祝白芍收起指尖靈力,破雪劍上幾欲溢出的鋒銳感散去,劍身上的光芒隨之隱去,自己收劍入鞘,回到了她手中。
如此模樣,倒是看的那兩位弟子眼中異彩連連。
早就聽說,小師叔天生劍骨,劍法超然,但聞名不如見面,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顏值)又一亮(劍法)。
寒暄了幾句,宗主就把兩個弟子介紹給祝白芍。
男子名叫趙磊,女子名叫木珀,他們都是宗主去年收入門下的弟子,實力也都在筑基期。
“之前就曾和你說過九華峰招收弟子一事,我和眾位長老商討過,打算從外門擇優(yōu)選取!
宗主笑呵呵,“當(dāng)然,進入你峰下的弟子也需要你首肯,若有你看得上眼的,想要收為親傳,那就更好了!
如果只是為了說這些,宗主就不會帶兩個人過來,直接神念傳音更方便些。
祝白芍靜待下文。
宗主很喜歡她沉得住氣的樣子,繼續(xù)道:“不過幾位長老覺得你年紀(jì)小,歷練少,直接帶弟子會力有不逮,收徒之事暫緩,打算先讓你多出去走動走動……”
“十年一度的升仙大會在即,長老們希望這次由你帶隊前去,為宗門挑選些好苗子!
祝白芍心中一動,她記得原劇情里,這次升仙大會帶隊前往的是步云渺吧。
至于為什么會記得?
那自然是因為他們返程時遇到了魔修埋伏,作為原女主的步云渺表現(xiàn)出色,并成功負傷,贏得了許多贊美,還有九鈺真君的第一個吻。
沒錯,步云渺和九鈺來回拉扯,你儂我儂,到了那時候,才有了初吻。
不過這和祝白芍沒什么關(guān)系,她也不在乎。
反倒是覺得,可以借此機會,看一看昭青怎么樣了,還可以從返程遇到的魔修入手,看看能不能挖出一點另一個氣運之子,魔尊殷無月的消息。
算下來,這次行程,對祝白芍是百利而無一害,她當(dāng)然要去。
“多謝宗主和各位長老掛念,我會盡力而為!
舉辦升仙大會的城池距離破雪宗很遠,想要御劍飛行過去,難度太大。
加之返程時可能要帶一些尚未踏入修仙門檻的新入門弟子,御劍便不適合了。
似是看祝白芍蹙眉,趙磊便一揮袖擺,一玉色小舟落到幾人眼前,迎風(fēng)便長,很快化作了幾十米長的靈舟。
“小師叔,請上船!壁w磊頗為騷包地一甩衣袖,對著祝白芍做了個請的手勢。
木珀小聲道:“小師叔,趙磊師弟家中有靈石礦……”
祝白芍恍然,這是修仙界礦二代。
……
這一年半的時間里,昭青一個八九歲的孩童,花費了三分之二的時間跋山涉水,終于到達了仙緣城。
這里,是唯一一個修仙者和凡人混居的城池,也是舉辦升仙大會的繁華之地。
昭青本就早熟,早早就知了事,又跨越山海而來,行了萬里路,整個人不說脫胎換骨,那也是和一年半以前大不相同了。
他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即使身上還殘留著一筆賣藥材的銀錢,他也只是尋了個城外的破廟住下,沒有冒冒然進城。
觀察一段時間后,他才白日里進城,走街串巷,靠著不易引人注意的孩童模樣,倒是探聽到了許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下個月月初,修仙界各大宗門就會派人前來收徒,也就是升仙大會開始。
昭青也從一些人談話中了解到,修仙不是你想修就能修的,需要根骨,需要靈根,需要悟性……
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
破廟外是一片松樹,一輪明月的霜白月光穿過枝葉落下,昭青躺在一張破爛小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他干脆爬起來,在破爛的窗欞下,沐浴著月光,扎起了馬步。
昭青身形明顯長高了一些,就是有些不修邊幅,蓬頭垢面,一眼看去,和街邊的乞兒沒太大差別。
看著外間皎潔的月光,他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他接觸的第一個修仙者。
那樣讓人驚艷的一劍。
那時候他還當(dāng)是修仙者的常態(tài),誰知在仙緣城見到更多修仙者之后,他才知道,不是所有修仙者都會御劍飛行,也不是所有修仙者都貌美心善。
修仙者中暗下殺手,殺人奪寶,心腸歹毒的也不在少數(shù),一樣的污濁不堪。
昭青呼了一口氣,看到自己仍是布滿裂口的手,想了想,他就去破爛的床榻上翻出了那個精致的玉盒。
里面的翠綠色藥膏已經(jīng)消失了一半。
他若是將這藥膏賣掉,或是當(dāng)作禮物送人,說不得早就進了和修仙門派有關(guān)的江湖門派。
可他沒有。
昭青在月光下將玉盒打開,翠綠色的藥膏本就是靈藥制成,隱有光華流轉(zhuǎn),此時被月光一照,更是泛著淡淡的光暈。
他小心地挑起一點藥膏,抹在手指的裂口處,清涼感滲入,而那裂口處開始飛快愈合,之前的結(jié)的疤也自動脫落。
即使昭青不是第一次見了,還是會感到驚奇。
“真是好寶貝,落在你一個乞兒手里,真是可惜了!
窗外一聲嗤笑響起,驚起了幾只棲息在松樹枝頭的鳥兒。
昭青一個激靈后抬眸,就見一道白光沖他脖頸而來,他瞬間寒毛直豎,不假思索就向后一仰,順勢滾到了床下。
那白光去勢未減,直接將破廟的神像連根削斷。
“咦——”
“反應(yīng)倒是快!
窗外的人終于跳進了破廟里。
他穿著黑袍,長相頗為英俊,就是眼中、嘴角都帶著一股邪氣,看人時,會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昭青很是狼狽地趴在床下,他壓根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破廟窗外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發(fā)出聲音,自己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發(fā)現(xiàn)他。
自己……真是,太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