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此時的語氣充滿了上位者特有的傲慢。
他排斥的黑手黨家族,還是不著痕跡在他靈魂里留下了屬于家族的烙印。
祝白芍嘖嘖了兩聲,就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緩步朝雷文而來。
他以為她是被他的話說動,面上露出喜色,藍(lán)色眼眸也微微發(fā)亮,像是一只充滿期待的修狗。
誰知祝白芍只是走到他面前就停住了腳步,她高挑的身材擋住燈光,投下一片陰影,將他徹底的籠罩其中。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以至于雷文不得不仰頭看她。
這種充滿壓迫性的姿勢對雷文來說少有,他心里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他來不及開口,就見眼前的女人抬起了一只赤裸的腳,踩在了他胸膛上。
“科洛博家族的小少爺,雷文??科洛博……”
祝白芍的腳從他胸膛緩緩向上移動,直到用腳尖抬起他的臉,“雖然會讓你失望,但我必須通知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看我的臉色行事了!
女子的腳白皙精致,足踝、關(guān)節(jié)甚至于腳心都泛著濃粉,一眼看過去,就給人一種精致、美麗之感。
而她抬腿時,從孔雀綠睡袍下露出的腿,長度驚人,顏色線條都無可挑剔。
雷文雖然被晃了一下眼睛,但他很快就變得憤怒起來,因為他從來不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被人用腳挑起下巴。
“你是在白日做夢!”
他眼睛因為憤怒而圓睜,藍(lán)色的湖水里怒氣翻涌,他聲音也有些變調(diào),“拿開你的臭腳!你敢這樣對我,科洛博家族會讓你后悔的!”
“科洛博家族……我好怕怕哦~”女子聲音滿是戲謔、調(diào)侃。
雷文氣急:“你!”
祝白芍收回了腳,繞著他踱步,“科洛博家族遠(yuǎn)在意大利,怎么也不能把手伸到花國來吧……”
“這里是我的地盤,你要看我臉色行事,你們黑手黨的準(zhǔn)則,在我這里是行不通的……”
她嗤笑一聲,眼眸微微瞇起,“陪我玩一段時間,我就把你送回去。”
在“陪”和“玩”這兩個字上,她加重了語氣。
手指還撫過雷文的臉頰輪廓,最后在他耳垂上捏了一下,帶著濃重的挑逗意味。
雷文瞳孔放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祝白芍故意說的曖昧不清,做出挑逗動作,以至于心思比較單純的雷文誤會了。
他以為祝白芍是真的想對他做出什么事,比如把他囚禁當(dāng)作禁臠……
天吶!這壓根不是他母親跟他描述的東方女人!
雷文咬住了自己的唇,面色劇烈變化。
他一邊覺得不可能,一邊覺得要不是如此,面前的人何必做這些曖昧舉動!
她竟然真的不怕科洛博家族嗎?還是說她是花國地下勢力No.1……
也不對啊,花國不像是國外黑幫勢力發(fā)達(dá),這里禁槍禁黑,她不可能是黑道的……
祝白芍饒有興趣地看他變臉,而后伸手揪了揪雷文的小卷毛,“我們現(xiàn)在在海上,你不要想著逃跑,因為整個船都是我的人。”
雷文剛升起的一點小心思瞬間被一盆涼水撲滅。
他扭著身子躲開祝白芍的手,臉漲的通紅,眼里冒著兇光。
“別碰我!我是不會妥協(xié)的!”
雷文不知道是該埋怨上帝讓他成功逃跑,卻又落入他人手中,還是該慶幸,好歹他落在了一個美人手里,而不是上了年紀(jì)的富婆或者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
看出他是誤會了,祝白芍不僅不解釋,還得寸進尺。
她把摸過他頭發(fā)的手指在他身上蹭了蹭,表現(xiàn)得無比嫌棄。
“你現(xiàn)在的樣子……嗯……估計沒人下的了口!
雷文怒視祝白芍,“你是在說我丑嗎?!”
他除了那雙眼睛,相貌全部遺傳自母親,他不允許有人說他丑。
祝白芍:“……”
這孩子,還真是一根筋。
她拽著雷文從地毯上起來,他緊張地喉結(jié)上下滾動,“干嘛?你要干嘛?!剛才你還說看不上我的……”
祝白芍不理會他的叫囂,拉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拽進了浴室,而后用力一推,他就到了洗漱臺前。
“……我警告你……嗯……?”
掙扎著的雷文在潔凈無比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往日漂亮柔軟的黑色小卷毛像是打結(jié)的老式拖把頭,他臉上和身上還沾染著果蔬汁液,看起來就分外狼狽。
雷文猛地沉默了。
祝白芍抱胸站在門口,她歪了歪頭,“我口味還沒那么重!
雷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跳了起來,“那你放我離開。
祝白芍伸出一根手指,對他搖了搖,“不行。”
雷文咬牙切齒,但半晌后他就像是破罐子破摔,頹下了肩膀,“只要你不強迫我做那種事,我就不逃跑!
他自從看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像是有小蟲子在爬,想要痛痛快快洗個澡。
至于逃跑……
哼,世界聞名的黑手黨都攔不住他,更何況這個女人了。
他先示敵以弱,瓦解這個女人的戒心,再出其不意,逃走!
祝白芍好笑地看著他眼睛咕嚕嚕亂轉(zhuǎn),裝作思考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只要你聽話,什么都可以商量。”
雷文藍(lán)色眼睛一亮,心里越發(fā)肯定祝白芍貪圖他的美色,不然不可能這么好說話。
女人和男人都一樣,沒得到手之前,都是捧著哄著的,他要抓住這次機會。
他把被綁在身后的手轉(zhuǎn)向祝白芍,“我都說了不會跑了,你幫我解開一下,我想洗澡!
雷文不管祝白芍之前說的是真是假,但她能面不改色說起科洛博家族,就說明她有一定實力,身份起碼不低,可以作為自己的臨時保護傘。
不用擔(dān)心自己被仇敵抓住,被殺或被賣去緬北嘎腰子。
祝白芍也早就看他這臟兮兮的樣子不順眼了,便上前給他解了手腕上的束縛。
雷文手臂重獲自由,他甩了甩,然后又警惕地盯著祝白芍看了兩眼,似是不相信她真的這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