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幾個男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謝悸沉默著沒回答。
“你們認(rèn)識?”
晏祝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謝悸情緒的微妙,他慵懶靠著沙發(fā)的身子直了起來,桃花眼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嗯,之前謝悸同學(xué)送我去過寵物醫(yī)院!
祝白芍嘴角噙著笑,讓兩個男人看著都覺得是為了對方展露,紛紛覺得有些刺眼。
正是因為了解自己的兄弟,以謝悸的性子,并不會無緣無故幫助人,還是一個女人,晏祝才覺得心里有些異樣。
他看了眼面色毫無異常的謝悸一眼,然后捏了捏祝白芍挺翹的瓊鼻,“下次想去哪里,記得給我打電話,不然,我給你買輛車也行。”
“我不要,去哪里有你帶著我就好了~”
祝白芍去拍晏祝捏她的鼻子手,卻反被男人握住手指,一根根把玩。
兩個人嬉笑打鬧著,動作親昵自然,少女面上也是升起了團(tuán)團(tuán)粉暈,美不勝收。
謝悸漆黑的眸子看了兩秒,然后冷淡地挪開。
事已至此,再說什么,再想什么,都是多余的。
有些心動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相信自己不會被那絲情感所左右。
心里雖是這么想,胸口卻越發(fā)沉悶。
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經(jīng)理領(lǐng)著一排身材傲然,長相水靈的美女走了進(jìn)來,王蘇瞥了眼祝白芍,立馬沖經(jīng)理打了個手勢,經(jīng)理立馬明了,迅速帶著女孩子們離開。
祝白芍哪里不懂這些富家子弟平時的私生活有多混亂,只要她的目標(biāo)身體干凈,她對別人就沒有那么高的道德要求。
畢竟她自己也不是個什么好人。
晏祝則是完全相信了她之前營造的純情白蓮形象,他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幕,在這些人進(jìn)來的時候,就快速扭過了她的臉頰,用額頭抵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問:“餓不餓?”
兩人呼吸相聞,曖昧異常。
祝白芍眼里水瑩瑩的,眸子里細(xì)碎的光晃啊晃的,像是在勾引別人,又像是給她注視著的人一種情根深重的感覺。
“有些餓了~”她語氣帶著點(diǎn)示弱的撒嬌。
晏祝很喜歡祝白芍和他撒嬌的樣子,立馬在她紅艷艷的唇上啄了一口,而后把她摟到懷里,“晚飯我訂了一品宴,我已經(jīng)讓那邊送過來了,很快……要不要先吃點(diǎn)水果墊墊?”
他性格桀驁,不拘一格,現(xiàn)在和自己女朋友相處,也只看自己的心意,壓根不在乎旁邊人的感受。
一品宴是S都有名的訂制中餐館,今個晏祝點(diǎn)這個,不就是為了他懷里這姑娘嗎?
在大洋彼岸待了這么久,西餐估計都吃膩了,正是想念中餐的時候……
小晏哥什么時候這么貼心過?
王蘇嘖嘖了兩聲,干脆撇開了眼,去和其他人聊天。
謝悸喝著茶水,看樣子是在聽其他人聊天,實際上眼角余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著晏祝和祝白芍。
在看到晏祝吻上祝白芍唇瓣的那刻,他的眼神變了。
謝悸眼角看到祝白芍被吻后,紅著臉頰往晏祝懷里鉆,而男人環(huán)住了她的腰,本來整齊披散在女孩身后長發(fā)因動作散開,露出了背后的綁帶,還有一大片雪白脊背。
如蝶翼的背部上是點(diǎn)點(diǎn)紅痕,全是觸目驚心的草莓痕跡,一路綿延到綁帶之下。
再往下便是不足一握的纖腰和飽滿圓潤的翹臀……
半遮半掩間,足可見其纏綿曖昧。
只是這么一眼,謝悸心里就明白了好兄弟床笫之間,顛鸞倒鳳時偏愛的姿勢。
越是如此,越讓他如鯁在喉。
謝悸側(cè)過臉,然后在能夠眺望外灘夜景,并被外間閃爍的霓虹映亮的落地窗上,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自己。
落地窗上,布置奢麗的包廂內(nèi),其他人或是笑容滿面,或是輕松愉快的相互交談,甚至如交頸天鵝一般在說悄悄話。
只有他。
眉峰有積雪,眸中有霜寒。
整個人像是矗矗而立的冰峰,陰郁且寒冷。
一陣沉默之后,謝悸似乎覺察到了自己的某種心思,某種剛剛被他掐滅,又悄悄死灰復(fù)燃的禁忌心思。
他垂了垂眸,克制自己再次關(guān)上心里那扇開了一條縫隙的禁忌大門。
……
這次聚會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接近午夜。
走出會所,大家還在門口寒暄,一個個都喝了酒,等著司機(jī)來接。
忽然,一道閃電刺亮黑蒙蒙的天空,緊跟著“轟”的響雷,天空緊跟著猛地一亮。
這雷聲很近,聲音又特別響,把幾個喝了酒的男人都嚇得一個哆嗦。
祝白芍更是維持著演帝獸的基本功,迅速往晏祝身邊靠,緊緊抱住了他的手臂。
“害怕打雷?”晏祝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帶來一陣溫暖。
“有一點(diǎn)!
祝白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看看他,小聲道:“我,我第一次這么清楚地聽到雷聲,以前戴著助聽器,沒覺得這么嚇人……”
“那今晚可是雷雨交加,你這么害怕,該怎么辦?”
晏祝彎腰把女孩子圈在懷里,握住她的手,下巴放在她頭頂,語帶笑意。
“我……”祝白芍咬唇,含含糊糊道:“我可不可以和你睡一起?”
晏祝還沒什么反應(yīng),他們側(cè)后方的謝悸,眼神卻暗下來,如夜色深沉。
她一定不知道主動說要和男人睡一起代表了什么……
這和一只羔羊把自己洗干凈,褪光毛,撒上香料,再自己走進(jìn)狼窩,送到狼口,有什么區(qū)別?
晏祝桃花眼一瞇,喉結(jié)滾動著露出了如狼一般的侵略眼神。
“和我睡?那你做好了一夜不睡的準(zhǔn)備了嗎?”
他的聲音在祝白芍耳側(cè)響起,沙啞極了。
而后祝白芍感覺他含住了自己的耳垂輕咬,舔舐。
她的臉一下爆紅,訥訥說不出一句話。
晏祝便暢快地笑出聲,引得其他人投來莫名的目光,不知怎么回事。
只有耳聰目明,聽到了全部的謝悸面色冷肅。
他不發(fā)一言,站在晏祝、祝白芍兩人背后的陰影處,身體幾乎和昏暗的黑色融為一體,只有那雙倒映著燈光的瞳孔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