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房間內(nèi)是極致的香艷,綺麗。
客棧屋檐上幾個蒙面黑衣人卻是抓心撓肝地面面相覷。
“不愧是南疆的娘們兒,這聲音聽得我熱血沸騰的……”
“不是說她帶了個孩子嗎?現(xiàn)在。也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奸夫,嘿嘿……娘了個腿,等下我們也嘗嘗鮮……”
“噓!閉嘴!”
其中一人制止了其他人的小聲交談。
錢財動人心。
他們要不是為了求財,也不愿意招惹神秘的南疆少女。
客棧房間內(nèi),祝白芍混混沌沌地躺在床上。
……
卿玲染上了濃郁情色的眼睛從祝白芍臉上移開,瞥了一眼房頂,一抹厲色從眼底掠過。
卿鈴看了眼她嘴角無意識流出的那絲晶亮,幫她清理后,又低頭吻了一下,輕嘆道:“外面有幾個煩人的小蟲子,打擾了我們,算了,我去解決一下,今天……”
“就先饒過你吧!
祝白芍的身體正輕輕顫抖著,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哪里還在乎卿鈴說了什么。
卿鈴眼神變得溫柔,輕輕給她擦拭過,又替她蓋好被子,才隨意給自己織了一身白色長袍。
中原的夜和南疆不太一樣,沒有那么黑,也沒有那籠蓋四野的繁星點點,高處有風在呼嘯,將卿鈴的袍子鼓脹起來。
那幾個自以為偽裝的很好的黑衣人,正趴在一起,聚精會神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
“終于停了,這都多久了……咱們動手吧?”
卿鈴眉頭蹙起,尚未散去旖旎情色的饜足眉眼逐漸染上薄霜。
“你們是在找死嗎?”
這幾個人滿腦子全是天降橫財?shù)南矏偅斔麄兲统雒詿,小心翼翼地想要揭開一片青瓦時,一道低沉醇厚的成年男子嗓音,清晰的響徹在他們耳畔。
幾個黑衣人的反應幾乎相同,他們迅速來了個驢打滾逃離原處,然后才抬起頭警惕地掃視四周。
只有一輪明月的夜幕下,夜風吹起了卿鈴的黑色長發(fā)和白色長袍,月光又將之拉長,影子搖擺間竟然不再是人的形狀,而是一只蜘蛛。
其中一個黑衣人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被嚇得后退了一大步,踩得瓦片亂響。
不等幾個人心中生出拼了,或者是逃跑的想法,那格外高挑的身影就動了,男子下頜微微抬起,身后立馬有鋪天蓋地的白色透明絲線鋪展,像是巨大的蛛網(wǎng),將幾個黑衣人牢牢黏住。
幾個黑衣人的嘴巴也被堵住了,他們瞪大了雙眼,看卿鈴的眼神如看鬼魅。
卿鈴緩步走到他們面前,手指尖把玩的一條透明絲線“噗”地一聲,直接穿透了一個人的太陽穴。
那是最開始對祝白芍生出臆想的人,他連一聲悶哼都沒發(fā)出,就死了。
“唔。∵磉磉!”
剩下的人直接嚇得瘋狂掙扎起來,發(fā)出絕望地哭泣聲。
卿鈴抽出那根絲線,而上面滴血不沾,他手指動了一下,那絲線再次想要對一個人發(fā)起攻擊。
咻——
破空聲傳來,一抹寒光斬斷了刺向黑衣人的絲線。
“閣下,得饒人處且饒人!”
卿鈴耳尖微動,他斜睨一個方向。
那里,有個白色身影正踏著月光,急速掠來。
來人頭上束著玉冠,劍眉斜飛入鬢,目似朗星熠熠,面部輪廓恍若刀削,顧盼間自有一股氣度。
來人身上穿著沒有紋路的白錦,剛一露面,就讓殘存的幾個黑衣人絕望的眼中露出喜色。
“唔唔!”
中原老少皆知,天下第一高手林無涯,一身白錦玉樹臨風,一柄長劍可戰(zhàn)天下,英姿絕世。
而其人又是出了名的和事佬,急公好義。
但他眼中的做好事,幫助別人,好多次只是他的一廂情愿,很多時候好心辦壞事,不知道壞了多少人的事。
要不是林無涯厲害到?jīng)]有對手,又有身份加持,他行走江湖這么久,單單以他的性格,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套過麻袋了。
卿鈴可不認識他,更不會為一個陌生人改變想法,他挑著細細的眉,張開紅艷的雙唇,清晰無比的吐出一個字:
“滾!
林無涯初始也為卿鈴的功力外貌驚艷,但此時也不由一哽。
他不是蠻不講理之人,立馬收斂神色,把飛出去的劍收回,蹙眉道:“看樣子不過是幾個飛毛賊,不至于要他們性命吧?閣下殺了一個,已經(jīng)出了氣,算是殺雞儆猴……”
“滾!
對于他的長篇說教,卿鈴嘴唇張合,再次回了一個字。
卿鈴手中的絲線再次彈出,這次林無涯還沒來得及出劍,那絲線就勒斷了幾個人的脖子。
黑衣人七歪八倒,個個沒了氣息。
林無涯眉頭越皺越緊,他難以理解卿鈴下手為何如此狠辣,難不成有什么血海深仇?
而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客棧屋頂?shù)那闆r,紛紛好奇打探。
卿鈴對祝白芍之外的人向來不假辭色,他厭惡地瞥了眼瓦片上的尸體,身形如一道鬼魅,從這個屋頂閃到了另一個屋頂,幾下縱跳,就不見了蹤影。
讓想追的林無涯一愣。
這是什么隱世家族的高手嗎?不僅相貌是他所不熟悉的,連他用的那細如絲線的武器他也沒見過。
這時候客棧里的掌柜伙計,也爬了上來,他們看到林無涯,都微微欠身,表達了對他的敬意。
林無涯無意寒暄,還看著卿鈴離開的方向出神。
而他們顯然也經(jīng)歷慣了這種情況,處理起尸體來,動作無比嫻熟。
林無涯還能說什么呢?
夜色已深,他去下面客棧開了個房間住下。
卿鈴高大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偏僻胡同的一片黑暗中,再走出來的,是個軟糯糯的小短腿幼崽。
身上穿著超小號的白色衣裳。
他四下里看了看,辨別了一下方向,就蹦蹦跳跳的沿著長街朝客棧方向去了。
從行人身邊穿梭時,動作靈活無比,哪有初見時,他四肢著地,在大石頭上笨拙爬動的樣子。
他回了房間,看祝白芍長睫閉合,呼吸清淺,雙頰還帶著粉暈,就爬到她身側(cè),縮進了她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