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暮伸手推開了浴室的門,側(cè)頭看向祝白芍,目光在她面上徘徊了一下,而后眸子微微低垂,聲音有些暗啞。
“不管你信不信,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荒土之上,而是在夢境之中……”
祝白芍秀氣的眉頭微蹙,大眼睛有些迷茫,似是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就在這里……”
言暮伸手指了指浴室里面,他濃密的長睫顫了顫,顯示出他起伏的心境。
那日剛沐浴完的小姑娘,窈窕曲線似乎又一次出現(xiàn)在眼前,鼻尖也隱約嗅到了那股淡淡的暖香。
祝白芍卻仍是皺著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那時(shí)你剛沐浴完,渾身赤裸……”
——那時(shí)候你還沒和那家伙在一起。
祝白芍眨了眨眼,而后臉?biāo)⒌匾幌卤患t霞暈染了半邊,有些瞠目結(jié)舌,“言,言暮先生,你在開什么玩笑……”
言暮挑唇笑了一下,“很難以置信嗎?你洗澡時(shí)哼唱的小調(diào),很好聽。”
這下,祝白芍似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話,面上的顏色已經(jīng)不是如桃花的粉紅,而是直逼大紅,艷色逼人。
言暮聲線很平靜,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和發(fā)言,就是平平靜靜敘說著他在夢中看到的一切,祝白芍和聊蒼的一見鐘情,一起的冒險(xiǎn)。
但這種平靜,也只是表面,平靜之下早就是暗流涌動。
當(dāng)言暮不知何時(shí)走到廚房門口,垂眸看著她,口中卻是說著在廚房的那一次荒唐的細(xì)節(jié)時(shí),祝白芍終于難以接受地蹲在了地上。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你,是不是你入侵了我的中央處理器?!”
她不僅演得開心,還倒打一耙。
言暮看著蹲在地上裝鵪鶉的小姑娘,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皮鞋踩在地毯上,沒有發(fā)出聲音,卻帶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入侵?曾經(jīng)我也以為是你入侵了我的中央處理器……”
他緩緩矮下身子,單膝跪地,伸出手摸了下祝白芍毛茸茸的發(fā)頂。
“……我認(rèn)識你更早,為什么你不可以愛我呢?”
說著話,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順著她的輪廓滑下來,而后在吐出最后兩個(gè)字時(shí),猛地抬起了祝白芍的下巴,讓兩人四目相對。
一個(gè)茫然,一個(gè)晦澀。
“言暮先生,我很愛聊蒼,我和他是伴侶關(guān)系,我……多謝您的抬愛……我們是不可能的!
祝白芍嘴上說的磕磕絆絆又絕情,心里卻是有些暗爽不已。
終于有氣運(yùn)之子瘋狂攻略她了!
攻守之勢異也!
聽到意料之內(nèi)的拒絕,言暮并沒有露出什么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神色,而是發(fā)出了一串不可抑制的笑聲。
嘴角勾起,灰褐色的眼睛卻是深邃無比,幽沉沉的。
“我言暮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說著,他就用手鉗住了祝白芍的下巴,看著被動作弄得微微嘟起的殷紅唇瓣,眼眸深了深,而后直接壓低了身子,吻了上去。
祝白芍瘋狂推拒,掙扎,卻被言暮壓制的死死的。
兩唇相貼,祝白芍咬緊了牙關(guān),不想讓他得逞。
見她倔著不配合,言暮捏在她下頜的手微微用力,讓她張了嘴,他趁虛而入,勾著她嬉戲。
言暮幾乎把祝白芍按在自己懷里,只覺得自己呼吸間滿是她身上的暖暖甜香,把他整個(gè)人都包裹起來,舒適極了。
而祝白芍自然也是聞到了言暮身上清淡優(yōu)雅的香味,開場是清新柑橘,逐漸被陽光濃郁的果香取代,化作滿滿的荷爾蒙氣息,讓她有些腿軟,有些醺醺然。
不過她還記著自己的身份。
在言暮漸入佳境時(shí),祝白芍貝齒狠狠一咬,頓時(shí)一股淡淡的鐵銹味充斥在兩人口中。
“嘶……”
言暮皺眉,環(huán)在祝白芍身上的手臂卻是沒有絲毫放松。
看他微微退開,祝白芍就死命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直至咬破,出了血。
“咬我就算了,咬自己做什么?”
言暮皺眉,用大拇指擦去祝白芍唇上的血跡。
“我已經(jīng)有了伴侶,你放開我……”
祝白芍語帶哽咽。
言暮皺眉看去,就發(fā)現(xiàn)她眼尾通紅,眼眶中早就蓄滿了淚珠,在他神色頓住的那一刻,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順著輪廓滴落,讓人心生憐惜。
“我愛聊蒼,言暮先生,你對我只是一時(shí)的錯(cuò)覺……請不要這樣對我……”
祝白芍撕扯了一下言暮的襯衫,光潔整齊的布料被她揪出了一個(gè)又一個(gè)褶皺。
嗯,言暮的身材也好棒。
言暮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看她精致的小臉哭的紅撲撲,頭發(fā)也凌亂了,就連那雙嫩白的小手也泛起了紅 ,心下一軟,突然也就不舍得繼續(xù)強(qiáng)迫她了。
就在這時(shí),流著淚的祝白芍雙眼一閉,竟是暈了過去。
“芍芍?!”
言暮面色一變,直接把她打橫抱起,祝白芍的頭垂在他肩頭,面上殘留的淚水濡濕了他肩頭的襯衫。
淚水也是泛著冷意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cuò)覺,他覺得祝白芍比之前夢境中,又瘦了一些。
自從聊蒼受傷,她幾乎沒有安心過一天,自是削瘦了許多。
太瘦了。
“管家!醫(yī)療機(jī)器人呢?!”
……
祝白芍醒來時(shí),她是在一個(gè)陌生的房間。
簡潔的裝飾,讓她隱隱猜測到了這是誰的房間。
手指動了一下,就感覺到了溫暖的熱意,竟是言暮攥著她的手。
她猛地抽回手,而后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別,別亂動……”
言暮揉了揉睛明穴,才開口繼續(xù)道:“你懷孕了,可不能和以前一樣了,還是就住在這兒吧!
說這話的時(shí)候,他心里是有些酸澀的。
祝白芍怔怔看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眼一下子柔和起來。
言暮眼底的黑暗越來越多,祝白芍不敢再刺激他,只得沉默下來。
接下來,祝白芍就住在了言暮的房間里,而言暮則是去了客房。
她就開始了新一輪的躲貓貓。
他起床,她睡覺,他下班,她不出去!黠@是避著他,不想和他再有什么風(fēng)情月思。
言暮心中不滿,他想要打破這種僵局。
或許還要從那個(gè)男人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