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祝白芍在是演就快樂的演帝獸外,還對所有的未知都充滿了好奇和熱情,這才是她一直保持年輕心態(tài)的主要原因。
位面這么多,她想去看看。
現(xiàn)在祝白芍對開船航海有了極大的興趣,就不怕辛勞,耐心地向船上的每一個人請教、學習,一點點實踐。
立志要成為一位偉大的貓咪航海家。
倫納德把一切看在眼中,心疼的同時,也十分欣慰。
他以為會被他一直護在羽翼下的妹妹,終是成長了,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或許,去年向河貍一族訂做的那艘船,會有個新的主人了……
……
在靠近獸人帝國最大碼頭的近海海面上,一艘大船正在搖搖晃晃航行著。
這艘船忽而向左偏移,忽而向右偏移,如同一個喝醉了酒的醉漢,飄忽不定,時而還會因為海浪翻涌,或是露出水面的礁石,來個原地轉圈或是甩尾大漂移。
看到前方若隱若現(xiàn)的礁石和一側出現(xiàn)的陌生海船,祝白芍將手下控制的船舵左右瘋狂轉動,船身立馬跟著搖晃起來,直接來了一個蛇形走位,左左右右反復橫跳。
這一幕驚呆了不少人,準備進港的其他船只,各個瘋狂減速,遠遠縋在了他們后面,除了實在是拿不準這條船的航線,害怕發(fā)生碰撞之外,就是他們也想看看,這艘船還能開出什么奇葩樣子。
塞拉站在祝白芍身后,結實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側,在抖動的船只上牢牢把她的身形護住,讓她能安心掌舵。
甲板上,在其他貓咪船員又在一次光速漂移中被甩飛,像一顆顆被從口袋里倒出來的果實一樣滾的七零八落,發(fā)出一聲聲喵喵喵時,倫納德卻是早做好了提前準備,他牢牢抱住了一根船上的桅桿,努力保持著長毛貓家族繼承人的優(yōu)雅風度。
他頭頂的貓耳絨毛飛揚,抱著的那根桅桿上,隱約還能看出一道道印子,那是貓爪在木頭上扣著,留下的抓痕。
這艘船原先的貓咪船長更是一臉菜色,他直接用鐵手銬,把自己拷在了主控臺邊上,以防自己被突然甩飛。
祝白芍第一次嘗試開船時,他還會著急上火,還會貓耳后壓,渾身炸毛,想要把船舵搶回來,如今,他看著祝白芍轉舵的樣子,已經不想再多說什么了。
他看開了,躺平了。
當船只距離港口越來越近時,祝白芍已經能看到碼頭上停泊的大大小小不同的船只,印著不同獸人原形標志的桅桿一根接一根,分外熱鬧。
“我要開始減速啦喵~”
祝白芍語調甜軟,還帶著些意猶未盡,顯然是這段短短的航程沒能讓她盡興。
塞拉這時才稍稍松了手,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樣,慢慢靠過去!
這幾天耳濡目染,塞拉倒是也學得飛快。
幾個忍著難受的貓咪船工,看準了時機,將船拋錨,讓船在碼頭停穩(wěn),而后紛紛趴到了船舷邊上,發(fā)出一聲聲干嘔:“嘔……”
“嘔……喵……”
隨著輕微的落水聲,水面上就有顏色不明的可疑糊糊在水中快速散開,引來不少生活在碼頭下面的小魚搶食。
船只駕駛室內,祝白芍將手從船舵上松開,輕輕呼出一口氣,眉眼間滿是雀躍。
“到岸了喵!”
“做得非常好!”
塞拉在祝白芍睜著琉璃似的圓瞳看過來、求夸獎時,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而后認真夸了一句。
聽了夸獎,祝白芍情緒高漲,立馬牽著塞拉的手往甲板跑。
甲板上,倫納德捂住胸口長出一口氣,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又整理了一下儀容。
終于到地方了,再不到,他就要被晃yue 了。
“哥哥!怎么樣!我學得很快吧!”祝白芍眼睛亮晶晶地跑到近前。
倫納德看了塞拉一眼,只看到了塞拉低頭看著妹妹,眼神中滿是寵溺。
“……”
他只得在面上堆起笑容,昧著良心夸道:“作為新手船長,很厲害了!很有天賦!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可以的!”
其實自己把船開成了什么樣,祝白芍自己還是知道的,妥妥的“不可名狀的海上殺手”。
所以她歪了歪頭,只是笑著聽倫納德和塞拉一唱一和地夸她,心里還有點小期待,期待他們兩個還能說出什么昧良心的話。
“哦!我朝思暮想的貝蒂小姐!”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祝白芍猛地轉頭,就看到了前來迎接他們的加爾。
“加爾姑姑!”
祝白芍與加爾擁抱,又是一番寒暄才作罷。
加爾讓幾人坐上馬車,看到和祝白芍形影不離,動不動就牽手的塞拉,她的表情凝重起來。
就出海一段時間,貝蒂小姐怎么就和這只人魚這么親密了?倫納德少爺竟然放任自流……
這些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還是等回到莊園,再私下里問問小姐吧。
馬車帶他們穿過街道,緩緩朝著莊園而去,與父親母親相見后,自然又是一陣寒暄。
塞拉坐在祝白芍身側,看著對面若有所覺,視線在他們身上逡巡打量的未來岳母,指尖蜷縮了一下,難得生出些緊張的情緒。
上一次見面他還坦坦蕩蕩,這一次卻是心虛又緊張,向來毒舌的他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祝白芍察覺了他的情緒,就大大方方伸過手臂,與他十指相扣,扯到半空中晃了晃,對著父親母親笑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和塞拉結成伴侶了!”
她開口時,明顯感覺到塞拉的手掌收緊了一下,而后隨著她語調歡快地把話說完,他也慢慢放松了。
塞拉長睫閃了一下,直接抬眸迎接著對面驟然銳利的幾道目光,神色平靜,也開口道:“我和貝蒂,希望得到您二位的祝福。”
祝白芍的父親和母親則是面面相覷,顯然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中回過神,只不過她母親還是條件反射性地端起了架子,頗為挑剔地打量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