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因為出生時的不同,承受了諸多贊譽,便被他的父母送去了上一任大祭司那里,換取了優(yōu)渥生活。
自此他的生活中便被學習充斥,最大的樂趣便是睡覺。
他沒想到,第一個堅定選擇他,說喜歡他的會是個認識沒多久的貓女。
不是因為他生來不凡,也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
——哦,他差點忘了,他現(xiàn)在頂多是她的寵物,沒有身份地位。
塞拉皺眉移開了視線,卻是有些莫名的耳熱。
祝白芍在他移開視線后也微微蹙眉,看來他不喜歡打直球這一套。
正在兩人間的氣氛因為塞拉的沉默而陷入尷尬時,女仆敲門來換毛毯了。
女仆忙碌時,祝白芍就去洗了澡。
當祝白芍帶著濕漉漉水汽出來時,塞拉還垂著眸子,想著自己自出生經歷的種種。
沒有朋友的深海,和困住自由的牢籠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那些族人,以“神明的恩賜”為名,將他圈在了那里。
他不能和其他人魚一樣,他們可以看海面的日出日落,看淺海的珊瑚花海,看潮涌銀山,看波翻雪浪。
而他只有數(shù)不盡的課程。
塞拉渾身氣息有些沉郁。
祝白芍不知道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能清楚感知到他心情不好,就直接將他從魚缸里抱了出來。
摸著他有些僵直的魚尾,祝白芍讓他把頭埋在自己肩側,一邊伸手輕輕給他按摩,一邊柔聲安慰著。
塞拉又感受貓咪少女到溫熱的肌膚,墜入深淵的情緒被少女的輕柔、軟綿的聲音一點點拉回。
少女一遍遍在他耳邊溫柔地哄著他,一點點給他按摩有些僵直的魚尾,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甜香,之前心底翻涌的壓抑情緒開始緩緩退散。
“小貓咪,謝謝你!
祝白芍微愣,然后洗漱完不施粉黛的一張?zhí)倚哪樕下冻隽藸N爛笑容,藍色的瞳孔里也有波光閃閃,讓塞拉感覺到了一種驚艷感。
“不用謝,畢竟你可是塞拉。”
女仆不知何時早就已經退下了。
祝白芍抱著塞拉坐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語調一如既往的嬌甜,“塞拉公主,今天我們一起睡覺吧!
塞拉輕輕晃動的魚尾一頓,紅色瞳孔頗有些難以置信去看她,似是不理解她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她一個貓女要和一條人魚一起睡……
有賴于實力的恢復,他并不懼怕缺水的環(huán)境。
不過。
孤男寡女的……
塞拉魚尾又開始慢慢僵硬。
誰知祝白芍就是簡單地拉著他倒在了床上,把他放到了一邊。
“你睡這邊,我睡這邊,乖一點!
沒有其他人在場時,貓咪少女總是要活潑一點。
看她快活地為他準備枕頭,少女之前的柔聲安慰似是還在耳邊若隱若現(xiàn)響起,塞拉顧念著,終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或許他在小貓咪眼中,確實就是個發(fā)育很好的人魚幼崽。
……到現(xiàn)在,塞拉都不確定,他之前和祝白芍說過的關于美人魚,關于他自己的身份,她到底有沒有相信。
貓咪的體溫比正常體溫要高,祝白芍也沒有非要現(xiàn)在就和塞拉摟摟抱抱,而是想讓他適應一下,所以睡在旁邊很是安靜。
塞拉第一次睡在床鋪上,有些失眠。
夜半時分,清冷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
天鵝絨被下祝白芍曼妙起伏的曲線撐起的弧度緩緩塌陷下去,她在睡夢中又化作了貓身。
塞拉卻是盯著那道月光失神。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不要回去,回到深海,為了那些他不喜歡的族人,像上一位人魚大祭司一樣鞠躬盡瘁。
倏爾,有細碎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腰腹,讓他一驚。
回神后,他蹙著精致的眉頭,掀開了一點被子,借著那點兒月光,他看到一只胖乎乎的白色貓咪蜷縮著睡在他腰側。
你……也是沒有安全感嗎?
塞拉猶豫著伸出了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柔軟的雪白毛發(fā)。
然后又摸了一下。
擼貓是會上癮的。
祝白芍被他撫摸的動作驚醒,但她沒睜眼,努力控制著呼吸不變。
在他又一次把她從頭到尾擼了一遍后,祝白芍狀似熟睡翻了個身,兩只前爪一伸,一只勾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則是滑落到了他的腹部。
還猶如踩奶般,無意識按了按。
軟軟的肉墊搭在腹部軟肉上是什么感覺?
塞拉的手毫無痕跡的輕輕停滯了一瞬,他正打算收回手,卻在那一只小爪子的微弱力道下再次停住。
要不……再擼一會兒?
看她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塞拉有些猶豫地想著。
他的手卻是有自主意識一般,堅定地又貼近了溫熱的貓咪身軀,在她身上撫動。
祝白芍的呼吸聲格外的淺,但在這個安靜的月夜,似乎一切感知都被放大,她的呼吸聲和他的心跳聲漸漸重合,帶給了塞拉某種難以描述的安全感。
就這樣,塞拉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晨,祝白芍準時醒來。
她在床上翻了兩個身,發(fā)現(xiàn)自己是貓身,就想起來上次跳下床出的糗,立馬化成了人身。
而后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口中還不忘發(fā)出一聲“喵”叫,剛睡醒的貓咪聲音帶著點沙啞,卻仍是甜蜜的。
凌晨剛瞇了一會兒的塞拉被貓叫聲驚醒,然后他就眼睜睜看著祝白芍從胖乎乎的白色長毛貓咪,化成了膚如凝脂的美麗少女。
全身未著一物。
貓咪少女皮膚極為細膩白皙,甚至泛著瑩潤的光澤。
她像是一只剛睡醒的小貓咪,趴在床上,雙臂并列前伸,不足一握的腰肢下塌,蜜桃臀高高翹起,桃心臉微揚,伸了個懶腰。
“喵~”
她披散的白色長發(fā)如絲綢般散落,遮住了些許胸前風光。
但以塞拉的角度,將一切看得分明。
塞拉一下子呆住了,想開口提醒她自己還在,卻喉嚨干澀到發(fā)緊,嘴唇張合了兩下,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祝白芍伸完懶腰,就趴到了床上,足夠柔軟有彈性的大床還彈了兩下,她正慵懶踢著腿,前爪如踩奶般在松軟枕頭上抓握,一轉頭,就對上了塞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