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帝脫口而出的話然后整個青峰雪崖陡然一靜,而后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瘋老頭身上。
只有祝丞相抿唇一笑,抬手拂了拂短須,這下可不是他捅破的太上皇身份呀。
瘋老頭惡狠狠地目光霎時一收,氣急敗壞地跳到西夏皇帝面前,也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氣道:“就你多嘴!就你有眼睛!別人都不說!就你會說!”
后方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和兵卒面面相覷,這太上皇老爺子打皇帝,他們要不要上?
被忽視的祝景則是偷偷傻樂,終于不是自己一個人被打了。
這時,祝白芍弦月般的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她疑惑地轉(zhuǎn)頭看著沒什么表情的南燭,指了指瘋老頭,問道:“那南燭你……”
南燭清澈明亮的眸子一直靜靜注視著她,沒有因為瘋老頭和西夏皇帝的身份出現(xiàn)任何波瀾。
毒老魔去世前,告訴了他的身世,他自然知道一些自己的身份。
一直沒告訴祝白芍,是覺得兩個人是江湖中人,隱居蛇谷,不需要這些額外的身份。
結(jié)果祝白芍出谷便是丞相千金,那他這個蛇谷野人不就配不上了?
思及此,他便轉(zhuǎn)過了頭,看向西夏皇帝。
西夏皇帝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的目光在南燭臉上逡巡,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眼熟,而后視線緊緊定格在他眉心的那顆朱砂痣上。
先是不敢置信地扭頭看了看還要跳起來打他的瘋老頭,想著這個一生想要浪跡江湖的皇爺爺出現(xiàn)在此處的原因,心臟猛地一跳。
“他,他是朕的幼弟?”
西夏皇帝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瘋老頭跳起來,抬手又是一個腦瓜崩,嘴里罵罵咧咧,“廢話!老夫看你當(dāng)皇帝都當(dāng)傻了!幸好老夫傳位傳的早,不然我不是瘋,就是傻!”
“皇兄!
南燭感受著那種來源于血脈的親近感,眉眼微垂,低低喚了一聲。
這讓皇帝精神一振,但不等他上前拉著南燭交談,就被瘋老頭瘋狂擠眉弄眼弄地愣了一下,而后反應(yīng)過來,立馬笑道:“剛才大家是不是在說白芍和皇弟的婚事?朕準(zhǔn)了!”
“這還需要你批準(zhǔn)?!南燭和白芍的婚事,那可是你那個短命的爹親自定的!”瘋老頭翻了個白眼。
這時眾人才知道,當(dāng)年尚在襁褓的南燭,就和還在丞相夫人肚子里的祝白芍定下了婚約。
只是后來他們的母后段霜霜中毒而死,他們的父皇陳臨受不了打擊,也喝了毒藥自殺。
那時候人人都說小皇子也中了毒,已經(jīng)死了。
沒想到是被太上皇接走了,還救活了。
祝白芍和系統(tǒng)聽得目瞪口呆,原劇情根本沒寫這些啊,莫不是他們走錯片場了?
【估計是原劇情是圍繞盧敖和柳湘展開,就沒寫這些……】系統(tǒng)干巴巴解釋。
祝白芍沒理系統(tǒng),她眉頭一動,便輕笑道:“那我和南燭豈不更應(yīng)該是一對?”
又扯了扯身上的火紅色嫁衣,臉色暈紅,卻堅定道:“今日正好各位長輩都在,擇日不如撞日,我和南燭便在今日拜堂成親吧!”
眾人一愣,丞相夫人看著一身青衫的南燭,想著成婚可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豈能如此馬虎大意,便低嗔怪道:“白芍,不要任性妄為!”
祝白芍卻是渾不在意,正了正自己的發(fā)髻,笑道:“咱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
南燭抿唇一笑,目光如春水融融,看著她跟父母撒嬌。
而后也是上前一步,深深拜下,認(rèn)真道:“南燭此生非白芍不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最后又在瘋老頭的插科打諢之下,丞相夫人才點(diǎn)了頭。
“一拜天地,敬蒼天,黃土,佳偶天成,喜結(jié)連理!
“二拜高堂,敬父母,長輩,骨肉之情,情深似海!
“夫妻對拜,恩愛百年。”
這次再沒有人出來阻擋,祝白芍和南燭在慢悠悠飄下來的雪花中,成了婚。
成婚后沒多久,南燭便入宮和西夏皇帝長談了一番,等他出宮時,便拿到了一封冊封他為逍遙王的圣旨。
兩個月后,逍遙王府。
祝白芍正提著個竹籃,一半裝著正值怒放的鮮花,另一半則是放著些蜜餞果脯,她一邊摘花,一邊口中咀嚼著零嘴兒,神態(tài)悠閑。
南燭從房間出來,看到這一幕,便上前從背后擁住她。
祝白芍窩在他懷里,神色轉(zhuǎn)為悶悶不樂道:“府上太無聊了,我想要去仗劍江湖!”
而后她抬起頭,眸子亮晶晶地道:“南燭,咱們?nèi)ソ贤嫱姘,去江南,去漠北!?br>
南燭也待不慣逍遙王府,聞言便輕輕點(diǎn)頭,應(yīng)允道:“好,咱們出去走走!
最好是讓祝白芍遠(yuǎn)離這些零嘴兒,她最近都吃胖了一些。
不是說胖了如何,就是怕她不好好吃飯。
系統(tǒng):【她那是懷孕了。!】
一拍即合的夫妻二人,誰也沒通知,就打包行李包袱,連夜從逍遙王府溜了。
兩人先去了風(fēng)景如詩如畫的江南,在那邊玩了兩個月,中途還圍觀了一次武林大會。
南燭對這些不感興趣,并沒有上臺,但祝白芍卻是提著她的寶劍,興致勃勃地上了臺。
她戴著幕籬,并沒有人因為她是女子就留手。
即使這段時間她的劍法有所長進(jìn),但還是在第二輪就被淘汰出局了。
氣得她拽著南燭扭頭就走,嘴里還說著沒意思,不要再來了之類的話,惹得南燭眼中笑意久久難以散去。
只不過看著祝白芍逐漸突起來的小腹,他心下有些隱憂,又有些不可言說地期待,但他數(shù)次想給祝白芍診脈,都被她拒絕了。
她應(yīng)該是懷孕了吧?
他心中打算,不管祝白芍再怎么抗拒,今晚他都要給她把把脈。
話說回來,他這個毒醫(yī)還真是失敗,娘子不發(fā)話,壓根不敢給她診脈。
看著南燭眼巴巴,可憐兮兮地?fù)?dān)心她肚子的樣子,祝白芍撇撇嘴,把口中的桂花糕咽下去,沒好氣道:“好吧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懷孕啦!不要這么委屈吧啦的看著我了,就跟我欺負(fù)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