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菲一瞬間屏住呼吸:“你是說……她……她是被靳川害死的……”
“我可沒這樣說過,真相尚且在查詢中……”高山月伸手想要抽走對方懷里的報紙,這一抽,居然沒抽動,姜曉菲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薛衛(wèi)東,那個陌生的中年婦女早就進了屋,薛衛(wèi)東老老實實的守著她們,如今雖已團圓,但姜曉菲永遠銘記當初失去薛衛(wèi)東的那種痛,是靳川給予的,她永世難忘。
兩人的友誼因靳川的一意孤行早就灰飛煙滅。
姜曉菲咬緊了后槽牙,恨恨道:“那封信,怎么找?!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絾帷?br>
蘇念念不在帝都,很多事情靠高山月一個人難以實施。
她的視線從姜曉菲含淚的雙眸轉移到面露擔憂的薛衛(wèi)東身上,煞有介事的點頭:“還真有!
她需要一個人,替她引開靳川。
借以探探那院落的虛實。
……
因薛衛(wèi)東的優(yōu)秀,靳川不得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事業(yè)上。
他必須讓科研所那幫老頭子信服。
他早出晚歸,連高婉的葬禮都缺席,和高、宋兩家算是撕破了臉,事到如今,靳川都想不明白高婉好端端的為何要自殺,還有對方臨死前的那個笑容是什么意思?
是對他的報復嗎?!
不管如何,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就連高顯蘭都認為是他對高婉動的手,和高家的關系本就勢如水火,經此一事,再無修復的可能。
氣得高顯蘭讓小兒子在祖宗牌位前跪了整整三天。
他白日里在科研所工作,晚上要去老宅照顧氣病了的高顯蘭,能夠分給靳樓的時間少之又少,哥哥的身體每況愈下,最近還有了自殺的傾向,靳川明面上什么都沒說,實際上心急如焚,在他心中,能夠被牽掛的人不多,靳樓算最重要的一個,將手里的實驗數據上報后,靳川脫了身上的白大褂,下意識的就準備下班走人。
原本和他沒什么交集的薛衛(wèi)東今日竟一反常態(tài)的叫住了他。
“靳教授,等等,關于農業(yè)棚那邊給來的甘藍數據,我想和你校對!
靳川膝蓋隱隱作疼,他態(tài)度分明不耐煩:“現在?”
“對,你先整理一下!
因薛衛(wèi)東先一步進科研所,且是從農業(yè)局借調過來的,大家對他的信服力更強,領導更是讓他們這些人全力配合對方的工作,科研所雖不在乎那些明面上的功績,但能和農業(yè)局那邊打好關系是非常重要的,思慮再三,最終,靳川選擇留了下來。
背對著他的薛衛(wèi)東則無聲的松了口氣。
是夜。
與其讓蘇念念冒險,不如她現在就把所有事解決,高山月這段時間借由看房的理由蝸居在此,早就摸清了靳家的底細。
雖不知靳川把哪位小情兒養(yǎng)在了這里當金絲雀,但就那幫忙做飯的阿姨一走,這靳家必定只有一人。
至少,
今晚薛衛(wèi)東會幫忙拖住靳川,此刻是她夜探靳家最好的時機,高山月不認為一個尋常女人會是她的對手,所以,她直接從圍墻翻了進去,里屋果然燈火通明,一道人影倒映在上面,就連進食的動作都是緩慢的。
高山月氣不打一處來,
這靳川果真是有了婚外情,所以才選擇弄死高婉!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么有本事?!
門‘砰’的一聲就被推開,正在喝粥的靳樓和面露兇惡的高山月四目相對,前者嘴里的粥都差點噴出來,高山月同樣沒好到哪里去,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靳樓。
“你……你怎么在這里,你這……”
靳樓手腕處的繩索,連接著不遠處的柜子。
肉眼可見的被囚禁。
高山月做夢都沒想到,被靳川囚在院里的,居然會是他的親哥哥!久不見陽光,靳樓的膚色更勝過從前的白,他放下搪瓷碗,嗓音中帶著歉意。
“你……你是念念的大嫂?抱歉,嚇到你了!
“靳川是真的瘋了——!老子真自愧不如,他是畜牲嗎?!”高山月一腳踩上旁邊矮凳,俯下身子就要替靳樓解綁,言語間隱有疑惑:“是不是那封信的原因,所以他干脆把你藏起來……”
“不用解,套著能讓他心安!苯鶚切θ菀蝗缂韧恼嬲\。
高山月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她擼了把頭發(fā),將那寫著地址的紙條塞進靳樓的手里:“我堂妹高婉上周死了,臨死前她給了我這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你知道她想說的是什么嗎?!”
靳樓怔忪:“是我給她的信!
“東西呢?”
“被燒了吧……”
高山月目瞪口呆,她站直身軀,心情隱約有點煩躁。
“不可能!如果信件被燒掉,高婉為何會選擇留下這個地址,她肯定知道些什么,這人一貫自私,不可能無緣無故留在靳家,靳川把她害到如此地步,她對靳川的恨不比蘇念念少,肯定是想方設法都要把對方拉進地獄的,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無利不起早,我信她……”
靳樓漆黑的羽睫在慘白的臉上倒映出陰影,他隱有薄繭的手緩慢的摩挲著搪瓷碗,半響,終于給出一個答案。
“書房,左邊第二間,你去里面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