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物落地的悶響讓所有人都為之駐足。
高山月回眸,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只瞧見暈染開的紅和高婉瀕臨破碎的身軀,仿佛有人拿著錘子在腦海里重重敲擊,高山月竟有短暫的頭暈?zāi)垦8,等反?yīng)過來時,她拔腿就朝著宋桂梅的方向奔去,堪堪接住了差點(diǎn)暈倒的老人。
對方從大樓里出來,迎面就是高婉的死亡現(xiàn)場,這讓人如何能承受,宋桂梅嚇得兩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后跟出來的靳川瞧見高婉的第一面居然不是震驚,眸底一閃而過的,是嫌棄。
和宋家人的哭喊聲不同,他冷漠的像局外人。
剛才從病房出來時,陪在高婉身邊的明明是靳川,怎么好端端的,這人一轉(zhuǎn)眼就尋了死路,和其他人的悲悸不同,高山月一手扶住奶奶,一邊厲聲質(zhì)問靳川:“你剛才對她做了什么?”
靳川側(cè)目看來,笑容嘲諷:“你這樣問真的合適嗎?高婉是自殺,是她受不了身體的折磨才選擇跳樓的,早在兩天前,她就已經(jīng)拒絕進(jìn)食了,你為何會覺得是我害了她?她既瘋還可憐,我有何理由……”
幽幽轉(zhuǎn)醒的宋桂梅扶住了高山月的胳膊,嗓音悲痛道:“靳川,我們都知道婉婉是不想活了,和你沒有關(guān)系。”
靳川笑容不變:“奶奶,我只是不想被人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你知道的,我永遠(yuǎn)尊重婉婉的任何選擇!
“……”
高婉生病的時候沒見這人有多憐惜,偏死了裝得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高山月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相信高婉是自殺的,臨走時,她們明明約好了明日再說話,哪怕是要自殺,都不可能是今日,高婉明明還有未說完的遺言,她絕無可能結(jié)束生命,種種跡象都表明高婉是裝瘋。
她生活在靳家,裝瘋防的到底是誰,不言而喻……
可惜最終還是沒有逃脫某人的魔爪。
高山月再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她一把松開攙扶著老太太的手,抬腳直接踹向靳川:“你懂個屁的尊重!偽君子!”
當(dāng)著宋桂梅等人的面,靳川當(dāng)然不可能還手,高山月劺足了勁兒發(fā)泄怒火,等完事后,她甚至懶得道歉,直接一溜煙兒逃離了現(xiàn)場,讓她給靳川道歉,簡直癡人說夢,靳川除了一開始有點(diǎn)狼狽,后來基本都躲開了高山月的襲擊,但在眾目睽睽下被毆打,實(shí)在丟臉至極。
更丟臉的是,高山月還跑了。
一股氣直接梗在喉嚨口,宋桂梅一貫知道高山月的臭脾氣,見狀,她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那個,山月或許犯病了,小川啊,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她,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靳川整理了下衣領(lǐng),撿起被摔碎的眼鏡,皮笑肉不笑:“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高婉剛死,他不能行差踏錯,
這筆賬就暫且先記下!
直到跑出醫(yī)院,喉嚨里都還是火辣辣的,高山月一步都不敢停,朝著家屬院狂奔。
事到如今,
她總算明白了當(dāng)日蘇念念說的那句話,永遠(yuǎn)不要低估靳川的危險性,他連枕邊人都可以悄無聲息的弄死,還有什么是不敢做的,高婉留下的證據(jù),一定是靳川想要藏起來的秘密,她不懂,但蘇念念肯定知曉,高山月第一時間就想到家屬院找對方商量。
不巧的是,蘇念念中午就跟隨郭導(dǎo)他們?nèi)ネ鵄市拍攝,歷時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