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這封舉報信居然是以他母親的名義寄出去的,里面的內容足以毀掉他現(xiàn)在安穩(wěn)的生活,是他最敬愛的哥哥親手書寫的。
冰冷的信件拍在桌上,靳樓的眸光有一瞬間的動容,是對某人的擔心。
很快,這份擔心就消散無蹤,靳川咬緊后槽牙道:“你連下床的氣力都沒有,誰替你送的信?李嫂?馬叔,還是來修電視的工人……”
這些人都是靳家用慣了的老人,關鍵是他們都聽靳川的話,會替靳樓做事的幾率為零。
靳樓閉上了眼,拒絕溝通:“我不知道。”
“好,那我就把他們全部辭退,讓他們滾回農村種田……”
靳川臉上的怒火未消,進來送飯的李嫂被嚇得差點摔倒在地,碗里的長壽面都全撒了,萬分狼藉,氣得靳川狠狠給了她一腳,李嫂是靳家老人,是從小就伺候他們的人,靳樓忍無可忍,怒道:“小川——!你有完沒完!”
“那你倒是告訴我誰是你的眼睛啊——!”靳川被激怒,眼眶通紅一片,他三兩步奔到哥哥床邊,似哭似笑:“你就這么想要我死?沒想到吧,你離開后,蘇念念對我們靳家的惡意從來不加掩飾,她恨我,她恨我們!
她不會接受任何靳家的東西,你的希望落空了,哥,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糾結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我會直接解決收到這個消息的人,你知道我手段的……”
李嫂嚇得面如土色,靳樓連忙揮手讓對方出去,面對著已經偏執(zhí)成狂的弟弟,他束手無策:“好,我不會再寫這樣的東西!
“最好如此。”靳川將信件抽回,冷笑了一聲。
兩兄弟的爭吵如往常般落下帷幕。
靳川回到靳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聽說門衛(wèi)送回了一封不屬于他們的信件,坐在飯桌上的高顯蘭無意間詢問:“什么信?”
“是哥哥生前的東西,被退回來了!
提到死去的大兒子,高顯蘭的神情一瞬間變得落寞,她沒想到蘇念念竟絕情到這個地步,連靳樓的遺物都不愿意收取。
手中的筷子不斷握緊,高顯蘭冷了臉道:“她還真仗著身后的高家就肆無忌憚,聽說她哥哥在龍虎山,怕是這高家同樣想在礦業(yè)分一杯羹,既如此,就讓你二叔他們從寧縣把項目撤回來,帝都發(fā)展前景更高,就和他們爭一爭……,對了,把你哥哥的信件給我吧,我來保存……”
靳川頭也不抬,謊言脫口而出:“燒了!
坐在角落里吃飯的高婉因角度的原因,能瞧見靳川那分外陰鷙的眼神,對方還在懷疑到底是誰送去的信。
高婉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她比誰都明白靳川有多在乎靳樓的東西,他絕無可能燒掉,剛才回來的時候并沒有瞧見對方身上帶任何東西,那么,唯一能確定的是,信件還在那棟宅子里,或者說是在靳樓手上。
這該死的蘇念念,怎么就不能把東西收下啊?
還會少她塊肉不成?!
高婉郁悶的抓了抓手,一塊皮肉‘啪噠’就掉了下來。
“……”
蘇念念并不知道自己無形間對高婉造成了怎樣的傷害,從開春后,她就泡在三隊沒閑下來過,起初,三隊是替補,是只需要給大家打掃衛(wèi)生的閑散隊伍,但是,在蘇念念的帶領下,每日的晨練、日常練舞、全方面涉獵。
每個人的日程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沒有半分空閑,大家都被累得如同條死狗般,好在,努力是有被看到的,分配到三隊頭上的任務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