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捂著挎包,一副做賊的模樣,笑嘻嘻的。
很明顯,高顯蘭并沒有追上她,還被甩掉了。
高山月瞧見對方這模樣感到莫名的滑稽,很奇怪,從高婉瘋了后,她看對方還有點(diǎn)莫名順眼,為了防止高婉走丟,她們一行人都等待在原處,等著高顯蘭追回來。
百無聊賴的。
周圍人七七八八,可該等的人遲遲沒有歸來,高山月察覺出兩分不對勁,她一把搶過高婉手中的手提包,拉開,里面空空如也。
蘇念念皺眉:“居然是套路!
誰都沒有想到,高顯蘭居然存了扔兒媳婦的心思,就連一向不喜高婉的王桂芬都嘆了口氣。
“兒女都是債啊,山月,她好歹是你堂妹,是你奶奶的親孫女,我們就受個累,把她送回去,多少讓靳家給個說法……”
高山月和蘇念念面色都有點(diǎn)不自然,曾經(jīng)她們和高婉斗得就如烏眼雞般,誰能想到還有和諧共處的時候,如果不是王桂芬選擇做和事佬,蘇念念她們是很想甩手走人的。
迫于無奈。
大家身后跟了一條小尾巴。
高婉或許是被囚在家很久很久,出來后看什么都稀奇,就連福寶他們吃的零嘴鹽金棗高婉都滿臉垂涎,傻子般跟在福寶身后,她看向土豆的眼神尤其溫柔。
都是為人母的,
蘇念念看不過去,付賬的時候讓柜臺處的售貨員多拿了一包鹽金棗,遞給小孩子似的高婉,后者歡喜的伸手接過,動蕩蕩的棉衣下,露出來的那截手臂干瘦,皮膚紅腫潰爛,有不少傷痕。
蘇念念的眼睛一瞬間瞪大,她伸手拉住高婉的手腕,慢慢卷起對方衣袖,破潰的皮膚顯露出來,連漫不經(jīng)心的高山月表情都變得凝重。
“靳川對你動手了?”
“靠!他居然敢對你動手——!”
打女人的男人,在她們看來最可恥,容不得高婉拒絕,高山月動作急速的拉開對方衣裳,肉眼可見的,手臂、肩膀、鎖骨,只要能看見的地方,全都是傷口,這已經(jīng)不是毆打能夠出現(xiàn)的傷痕了。
王桂芬被驚得連連后退:“這……這……”
這簡直像是受了某種酷刑,至少在王桂芬的印象中,她就從沒有見過這種慘狀,蘇念念二話不說,決意帶著高婉去醫(yī)院檢查,如果對方身上真的有被靳川虐待的痕跡,這在找尋對方罪狀的行動中,無疑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王桂芬負(fù)責(zé)把三小只送回家屬院,
由高山月將東西捎帶。
蘇念念則拽著高婉去了醫(yī)院,對方想跑,但一個久病之人的氣力和蘇念念的力氣相比還是有差距的,那歷來蹦跶得最厲害的高婉此刻真的成為了她的手下敗將,被送去了醫(yī)院,想起王桂芬說的那些話,和對方給出的大團(tuán)結(jié),蘇念念咬了咬牙,對負(fù)責(zé)檢查的醫(yī)生說:“麻煩給她做個全身檢查!
“結(jié)過婚沒?”
“她已婚未育!
“啊啊啊……”哪怕高婉百般拒絕,都被弄了進(jìn)去。
等待的時刻,從家往返的高山月已經(jīng)趕來,她皺眉道:“沒能和我奶奶那邊取得聯(lián)系,先檢查,費(fèi)用爺爺會承擔(dān)。”
說話的間隙,內(nèi)科檢查室內(nèi)忽傳來一聲痛苦的尖叫,隨后是拽著褲子跌跌撞撞奔出來的高婉,鼻涕眼淚都糊了滿臉,對方見到高山月就如同見到親人般,連忙躲到其身后。
帶著醫(yī)用手套的醫(yī)生滿臉尷尬,追出來道歉。
“對……對不起,你們也沒說她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黃花大閨女?!”
震驚的何止醫(yī)生,還有蘇念念和高山月,難道高婉和靳川的恩愛都是做戲?否則如何解釋結(jié)婚都半年多了,還只是表面夫妻,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也側(cè)面印證了那晚對方并未遭到侵犯。
無人察覺高婉淚灑當(dāng)場。
大部分的檢查報告需要明日才能拿到手,兩人商量過后,決意把高婉送回其奶奶家,也就是宋桂梅的家。
因高婉是個黃花大閨女的事,對兩人都有不小的沖擊,一時間,看向當(dāng)事人的眼神除了疑惑就是懷疑。
為了防止人逃跑,
高山月全程都是牽制著她的,誰都沒想到靳川會等候在回宋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對于高婉被帶走,他似乎并不意外,此刻更是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
“我來接高婉回家,你們不必操心,奶奶知道我們的事。”
蘇念念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說宋家奶奶知道你虐待高婉還是說知道你們只是逢場作戲?靳川,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卑劣,她身上沒一塊好皮肉,你到底把她當(dāng)什么了,你明知道那晚不是她的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錯,她清清白白,還是個黃花閨女——!”
“重要嗎?我從來不在乎這些!苯ù浇枪戳斯,笑意不達(dá)眼底:“我本來就不喜歡她,逢場作戲。
“……”
蘇念念此刻竟有些慶幸高婉失了神智,不會有任何難過,所以,只要靳川勾勾手指頭,她就能跟著走,合法夫妻,不是能隨意阻止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的身影逐漸變小。
蘇念念有心無力,“走吧,誰都管不著。”
高山月半天都沒有動彈,她有所懷疑,“你……你說高婉是不是在裝瘋?!她剛才牽的分明是我小拇指,她知道我拇指受過傷,最不喜人觸碰,偏她愛唱反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