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目標一致,都有了想保護的人。
帝都,靳家私宅。
這宅子是初來帝都時就置辦的,為的是將來能和蘇念念在這里有個家,狡兔三窟,是靳川一貫的作風,但他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派上這樣的用場,他點燃放置在桌上的香煙,氣定神閑的抽了一口。
“哥,你真是夠狠的,為了震懾我,連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放過蘇念念嗎?你以為你死了她就能永遠記住你了嗎?她早變了,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她早就不是你記憶中的蘇念念了……”
想起昨日蘇念念臉上的那滴淚水。
靳川的笑容有些許扭曲。
他都沒想到,自己在蘇念念心中的形象居然差到了這種地步,蘇念念居然會以為是他放火燒死了自己親哥哥,有一說一,那巴掌抽下來還挺痛的,靳川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差點笑出聲。
躺在床上的靳樓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昨日他才知道,自家弟弟居然身手遠遠超過了他,解決一兩個人在對方看來如殺雞般簡單,半晌,就在靳川以為對方不會開口時,靳樓沙啞的嗓音在屋內(nèi)響起。
“你不該把高婉扔進里屋的,她死了,你不會有好下場!
“她沒死!
靳川摁熄了煙頭,將桌上的藥端近哥哥唇邊。
下一秒,搪瓷碗直接被打翻。
“還喝什么藥?你想要的難道不是我死?”
靳川面色微變,干脆掐著哥哥的下巴將剩余藥汁給對方灌了進去,他嗓音陰鷙,帶著濃濃的委屈和不甘:“我不是!我沒有!哥,我只是不想你幫蘇念念,你憑什么幫她?!我才是你的親弟弟!
我不和你吵的,哥,我知道你對我好,你不想相親,你想日日都看著蘇念念,有朝一日,我肯定會實現(xiàn)你的愿望,我讓你活得長長久久,看著我們幸!
“……”靳樓睜開眼睛,帶著濃濃的疲憊:“你有空還是去看看醫(yī)生!
早知如此,
當初他就不該為了靳川而求情,對方病得,似乎愈發(fā)嚴重了。
這么多年的偽裝毀于一旦,因蘇念念而破功,靳樓終于后知后覺,弟弟幼年時的偏執(zhí)并沒有得到任何緩解,反而變本加厲,弟弟唯一學會的唯有偽裝,把那個病態(tài)的自己佯裝得溫和從容,一步步居然爬到了科研所這樣的高位上,稍有不慎,都是對他人對社會的危害,因此,靳樓氣悶得差點吐血。
因喂藥的事情,靳川頗費了一番功夫,最終還是搬出了蘇念念,才讓哥哥勉強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可這樣遲早不是辦法。
靳川想要加快自己的計劃,在帝都裝了那么久的陌生人,實際上,他對蘇念念亦是懷念的,關上院門,走向停靠在路邊的吉普車,冷不丁的,攔在路中間的宋桂梅打斷了他所有思緒,靳川的眸光一一掃過她身后的人,最終落在高婉臉上。
“奶奶,有事嗎?”
“天大的事——!”宋桂梅氣得胸膛不斷起伏:“靳川,你老實告知我,婉婉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一開始,他們以為高婉是普通的感冒,但隨著對方日漸消瘦的身體,和不斷皸裂的傷痕、掉落的頭發(fā),最終,宋桂梅將孫女帶去了醫(yī)院檢查,從醫(yī)生嘴里得知,孫女身體遭到了嚴重的輻射污染,這對于身體細胞來說是不可逆的,簡單來說比癌癥都還要痛苦千萬倍。
醫(yī)生說的,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她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孫女婿頭上,最關鍵的是,高婉瘋瘋癲癲,嘴里再沒有一句能聽的話,經(jīng)常半夜里都是對方的痛苦哀嚎,連做夢都喊著靳川的名字。
靳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醫(yī)院的報告早就說明了一切,你就說,是不是你做的?!”那些報告砸了過來,無端的讓靳川心里竄起火氣,他磨了磨后槽牙,開門見山道:“奶奶,實話告知你,這些實驗都是機密,哪怕是帶回家都是密封在書房的。
你與其說懷疑我故意害了高婉,倒不如說是高婉借機摸進了我的書房,好端端的,她為何要進書房,難道是為了竊取國家機密,這可比一般的情況嚴重……”
“強詞奪理,你有什么值得人竊取的國家機密?靳川,如果給不出個答復,那就麻煩你和我們?nèi)ヅ沙鏊咭惶,我高家的孩子不可能讓人無緣無故欺負——!”
“呵!現(xiàn)在的高家可不是當初的高家……”
話音剛落,匆匆趕來的葉楓連忙救場:“教授,科研所那邊已經(jīng)打點好了,現(xiàn)在就等著你過去!
宋桂梅等人在聽見科研所的時候就變了臉色,這意味著靳川再次受到啟用,對方說的不無道理,心情正忐忑時,靳川也并沒有放過她們。
“如果沒記錯的話,高婉到現(xiàn)在都還是我的媳婦,葉楓,麻煩你幫忙把你師母送回靳宅,我一定對她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