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母親離世后,顧知野確實很少回蓮花村,就連那邊的消息都沒有特意探聽過,自然不知顧疏同早已經(jīng)離開的事情。
對方是顧父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遺孤,
目前的情況,
很有可能是回到了屬于他自己的家,那么,蘇念念瞧見的,必定是顧疏同,在和隊長了解過情況后,顧知野的臉色漸變得凝重,隨后,在蘇念念的注視中,他掛斷了電話,蘇念念一溜小跑,撞進(jìn)男人的懷中,小聲詢問。
“怎么樣?是他嗎……”
顧知野下意識的揉了揉媳婦的發(fā),大掌緩慢下移,單手抱住了她的腰部,帶著人就往房間走,在蘇念念鍥而不舍的問話中,最終,顧知野咬著她的耳朵輕語。
“你看見的那個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顧疏同,他本就不是顧家的人,或許是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回歸本家,當(dāng)初斷絕關(guān)系時,得罪他的人是我,和你沒有半分關(guān)系,電影廠那邊你想拍就拍,不想拍我會幫忙想辦法!
在電影廠的領(lǐng)導(dǎo)面前,顧知野還是能說上兩句話的,他并不希望自家媳婦被設(shè)計。
蘇念念順勢擰了一把男人腰間的軟肉,沒好氣道:“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夫妻本來就是一體,哪有分什么你我的,我告訴你這個消息,是讓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免得被針對。
我聽郭導(dǎo)說,這次對方來帝都,是想要分一杯羹,想要在這處扎根的,以后免不得會打交道,我是個女同志,他不會對我做什么,但對你……”
說到這里,
她暫時語塞,或許是想起了當(dāng)初顧疏同不管不顧說的那些話,如鯁在喉。
顧知野并沒有放過媳婦臉上的每一處微表情,他大掌攏住蘇念念的臉龐,額頭抵著額頭,追問:“他曾經(jīng)對你做過什么?”
“沒什么。”
“媳婦,你的眼神騙不了人,你怕他!
“……”
在被顧知野強(qiáng)行摁在枕頭上捉弄后,蘇念念心里的那股郁氣很快就消散,她哭笑不得的把當(dāng)初新婚時發(fā)生的那件事和盤托出。
和她玩笑的神色不同,顧知野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握緊了拳頭,冷聲道:“當(dāng)初揍他的那一拳還是輕了點!
“我不也沒事嗎?!”蘇念念一把抱住了男人的手。
顧知野反手將人卷進(jìn)懷中,低低的哄。
“以后我不會讓任何男人欺負(fù)你!
“這里面包括你嗎?”
“額?媳婦,這個不叫欺負(fù)……”男人眸色漸深,玩弄的動作開始變了味道,一室旖旎,羞得月亮都躲進(jìn)了云層中。
……
帝都的月亮比黑省更好看。
靳樓坐在窗前,凝望著那輪皎潔的月亮出神,或許是顧忌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同在院里,入夜后,靳川和高婉都不會再出來走動,亦或是鬧出其他聲音,高顯蘭住的老宅還算是寬闊,但免不得要給他安排各種女同志進(jìn)行相看,煩不勝煩。
這同樣是靳樓躲到弟弟這里來的原因。
可從高婉的態(tài)度來看,或許,他搬出去住才是最好的選擇,等搬出去,哪怕是去文工團(tuán)或其他地方都沒有人會管他,他時日無多,能多見蘇念念一面都是賺的。
牽動心中愁腸,靳樓忽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皺起眉頭,捂住嘴,另一只手飛速的扒開抽屜里的藥瓶,那是他找朋友開的止疼藥,關(guān)鍵時刻能派上大用場。
喉嚨里的腥甜味道不斷上涌,
靳樓忍不住,‘噗呲’一口再度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