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過孩子的高山月身姿稍微豐腴了些,彌補了往昔的不足,她接過張團長遞來的喇叭,笑看所有人,嗓音震聾發(fā)聵:“剛才我跳的那支舞蹈,名為茉莉花,是文工團準備在五一奉獻的節(jié)目,現(xiàn)在開始,即興發(fā)揮,表現(xiàn)優(yōu)異者勝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復刻能力。”
此話一出,全場沸騰!
這種大型演出機會一般都是給到一隊的,沒想到這次連三隊的人都能夠參加,不再是備選,這怎能不讓人激動?!
隨著音樂聲起,所有人都鉚足了勁兒表現(xiàn),在圓廳各顯神通,最終,由高山月欽定人選,三隊的人因過分懶散,最終被選到的人只有蘇念念和趙青,當高婉瞧見蘇念念那張臉出現(xiàn)在人前,氣得差點兩眼一黑。
她據(jù)理力爭道:“這是正式演出可不是訓練,三隊的人缺乏舞臺經(jīng)驗,何況啟用新人風險大,高山月,你這是在打一隊全體人員的臉嗎?”
高山月翻看了下曲譜,頭也不抬道:“和任何事無關(guān),實力最重要,像某些人,明明是隊長,但跳著跳著都能暈倒,連我的小拇指都夠不上,還有什么好說的,嘖嘖,說出來我都嫌丟人!”
“你……”
高婉氣得吐血,偏偏說不出反駁的話,說來都怪靳川不夠節(jié)制,但兩人新婚,這些事情實屬正常,她根本沒有推脫的理由,說也奇怪,母親說這事明明是很快樂的,但她基本沒有什么愉悅的體驗,只覺得疼痛難忍。
每次同房后,哪兒哪兒都痛,還一身的青紫,如果不是靳川溫和從容,她幾乎都以為這人是在虐待了。
看來,是時候回去警告警告對方。
不能耽誤她事業(yè)的發(fā)展。
……
沒被選中的人全都離開了圓廳。
那些沒有勤奮訓練的人嘔得腸子都青了,誰知道高山月不走尋常路,愿意給所有人一個機會。
蘇念念和趙青站在隊伍的最后面,被選拔中的人僅有三十個,都是精英中的佼佼者,趙青本來以為自己能夠留下來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但隨著高山月閑庭信步的緩緩走到她面前,趙青的呼吸都差點停滯。
借著人群的遮擋,她一把拽住了蘇念念的手,有種粉絲見著偶像的暈眩感,幸福得差點想原地轉(zhuǎn)圈:“咋辦咋辦?!她來了!啊啊啊啊啊!我我我……”
蘇念念偷偷回答:“沒事,她不吃人。”
最終,在趙青的忐忑中,
高山月一把將蘇念念拽了出去。
“……”
眾目睽睽下,蘇念念的位置從最后一排,挪動到第三排、二排、一排,最后直接超過第一排,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那是領(lǐng)舞的位置?!
原本在旁邊休息的高婉直接跳了起來,面色不善道:“高山月!你不要太過分!太草率!”
“她站在這個位置有什么不合適嗎?”高山月攬住蘇念念的肩膀,以絕對親昵的姿勢,讓所有人直面蘇念念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她嗓音低緩,帶著一種天生的傲慢感。
“在剛才的表演中,她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將舞蹈全面復刻的,每一個動作都無可挑剔,哪怕是作為隊長的你都不能比擬,還有這張臉,這身高,高婉,你哪來的資格反對?!”
高婉指尖都深陷進了掌心里,她就知道高山月來者不善,大張旗鼓的張羅這場選拔,說到底,全都是為了給蘇念念鋪路。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那么想要討好那家人?!
高婉的嗓音近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公私不分的人最惡心!你讓其他同志怎么看你……”
“當然!我選擇蘇念念只是因為她舞姿出眾,氣質(zhì)斐然,這和她是我的好搭檔沒有關(guān)系,和她是我的摯友沒有關(guān)系,和我是她的大嫂更沒有關(guān)系!
我這人向來公私分明,只是看著她這張臉,我就走不動道,你們誰能說這不是人群中的焦點,還是說誰有信心超過她?!站出來,我給你們一個爭取的機會……”
全場鴉雀無聲,
大家都被高山月拋出來的一個一個炸彈給炸懵了!
這情況,誰他媽的還敢爭?!
連高婉都沒那個底氣去自取其辱,同時,欲戴王冠,能不能承重還不一定,她等著看蘇念念鬧笑話!
最后,
領(lǐng)舞的人選還是落在了蘇念念身上,面對著好友拋出的橄欖枝和造勢,說拒絕顯得不識好歹,蘇念念在訓練結(jié)束后,主動找到高山月道謝:“山月,謝謝你今天安排的這一場戲,其實,在三隊沒有什么不好的,它讓我知道了很多底層的事,我喜歡這樣一步一步往上爬……”
“一步登天的感覺豈不是更好?!”高山月剝了個柑橘,笑著遞給蘇念念。
四下無人,兩人間的相處格外親昵自然,蘇念念看向掌心里那青綠色的柑橘,這絕對不是供銷社能有的貨,劉菊花的話還歷歷在耳,看著慵懶隨性的高山月,蘇念念忍不住詢問:“對了,山月,我想問你個事兒!
“什么?”
“你知道帝都的黑市在哪里嗎?”
高山月拋橘子的動作怔在了當場,她由上到下打量了蘇念念一圈,態(tài)度玩味。
“問我?!那你算是找對人了,妹妹,看不出來啊,野心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