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去一隊的辦公室打掃時,麻花辮女孩趙青曾在高婉辦公桌的垃圾簍旁瞧見了一張被藏匿的照片,閑著無聊,她當時還好心的把照片撿起來放在桌子上,被高婉逮住后,免不得被一頓訓(xùn)斥,最終,那照片被撕成了碎片。
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有兩分像蘇念念的。
……
帝都電影廠。
高婉是擠出了訓(xùn)練的時間來電影廠配合拍照片的,如果不是能給文工團帶來效益,給她帶去聲望,這種下九流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愿意做,等到郭導(dǎo)等人把機器、三腳架、打光板等東西都一一弄好后,高婉還磨磨蹭蹭的在化妝間里換衣裳,遲遲沒有出來。
一刻鐘后,她穿著碎花棉裙走了出來,一瞧見擺在房間里的古董裝飾擺件后,她就厲聲呵斥導(dǎo)演。
“這些東西誰拿出來的?!出了事和我高家可沒有關(guān)系!”
說實在話,高婉雖算個美人,但她的面相并不婉約,哪怕穿著碎花裙都沒有那種初戀臉的清冷驚艷感,和賢惠溫婉的女主角更是完全不搭邊,一開口就是滿滿的火藥味,就連眉宇間自帶三分兇意。
作為這場電影的負責人,郭生皺著眉,不耐煩道:“你放心,這些東西我早就和上面打過報告,是演出借用,不會招來任何麻煩,蔣子義,過來!和高婉同志對對戲!”
電影廠如今推陳出新,同樣需要新鮮血液,需要膾炙人口的劇情去抓住觀眾的眼球,當然,能受到大眾歡迎的長相是一大要素,這部電影因遲遲沒能定下主角已耽誤了兩年多,現(xiàn)如今,沒法再等。
前段時間陳記者就說找到了合適的人選,沒想到帶來的,竟會是這樣的人,瞧見高婉對著蔣子義那一臉的嫌棄,和明顯不愿意的肢體觸碰,連配合都很難,郭生導(dǎo)演只覺得腦殼痛。
因蔣子義的農(nóng)民身份和糙漢形象,明顯讓高婉遲遲不能入戲,接連卡了四五次,郭生氣得忍不住摔了手邊的喇叭。
“陳旦——!這就是你所謂的靈性美人嗎?!我看她唯一的靈性就只有罵人的時候,難道你想讓廣大的勞動人民都看她罵人?什么癖好?”
負責招募演員的陳記者嘴角噙著一抹苦澀的笑。
他記得自己那日拍下的確實是個十分靈動驚艷的大美人,但寄回來的照片搖身一變就成了高家這位,放在館里的照相機也只有對方的底片,那日的驚鴻一瞥像是錯覺,讓他懷疑是自己飲酒過度產(chǎn)生的幻覺,但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再改口不合適,陳記者連忙勸導(dǎo)演。
“這位可是帝都文工團的臺柱子!帝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郭生大手一揮:“不管,辭了她!
“……”
“她是高家的人,現(xiàn)在辭退,恐得罪高家……”陳記者汗如雨下,可不想攬這麻煩事,免得他們這些人無端遭罪。
“我記得,高家不止這一個女娃,山月呢?!山月不是回帝都了嗎?她可有個性多了……”
“確實有個性,未婚先孕,孩子都生了,恐怕更不合適!标愑浾卟亮税杨~頭的汗,視線落在不遠處耍大牌的高婉身上,遲疑了片刻道:“況且最近高家繼承人的話題熱度不減,在這種情況下,可以直接為我們的新電影造勢。
高婉脾氣雖臭了點,但她的這張嘴,比高山月可好得多,那位是有理無理都不饒人,發(fā)起瘋來老爺子都攔不住,你想啟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