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像盛夏拂過耳邊的風(fēng),讓人有種身心都被洗凈的清透,眉宇間和靳川神似,但頭發(fā)是半長不短的,露出了大半額頭,給人一種非常溫柔的即視感。
即便帶著病色,都能看出那骨相優(yōu)越的五官,鼻梁高挺,和非常漂亮的菱唇,透出些許鄰家大哥的親切。
恍如隔世,蘇念念眼眶微濕,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只震驚的盯著對方,時間的長河仿佛沒有在兩人間留下任何痕跡,靳樓俯身,笑容一如往常。
“你手里的證據(jù),我能看看嗎?看那兔崽子到底犯了什么事,竟惹得你不快?我回去就收拾他!
不可置信、震驚、慌亂等情緒在蘇念念的眸底一閃而過,哪怕緊急追上來的薛衛(wèi)東都察覺到了蘇念念情感的波動,很顯然,這個青年和蘇念念的關(guān)系不一般,開口就想要看兄妹兩手中最重要的證據(jù),薛衛(wèi)東跑得氣喘吁吁,條件反射的就想要提醒。
蘇念念早已從震驚中回神,她本能的拒絕:“不行!”
此刻就像做夢,雖然靳樓的態(tài)度眉眼都和當初是一樣的,但無法磨滅對方和靳川流著相同血液的事實。
同時彰顯了個殘忍的真相。
上輩子的靳樓同樣是活著的,那對方是如何看待被囚禁的她,一時間,蘇念念看向靳樓的眼神唯余失望和戒備,她清了清喉嚨,果斷表達立場:“我不可能把這東西給你,這是靳川犯事的證據(jù),抱歉!
靳樓看她的眼神一如少年時寵溺,他似乎變了些,變得格外病弱,瘦得風(fēng)吹就會倒的模樣,不復(fù)從前的健壯,唯一不變的是對待蘇念念的態(tài)度,“好,如果是真的,我絕不包庇他。”
蘇見山皺眉:“那也不給你看!
薛衛(wèi)東就差鼓掌。
蘇念念則附和的點頭:“對!你們是兄弟,我不可能相信你,永遠都不可能相信你了!”
在靳樓的眼中,此刻的蘇念念實在太過陌生,她就像一只小刺猬,沖他豎起了全身的刺,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沒有情人相逢的激動,靳樓藏起心中失望,耐著性子試探:“他傷害過你嗎?”
聰明如他,在來到寧縣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蘇念念,至于那些曾經(jīng),他全然不知。
“是!
蘇念念輕飄飄的一個字讓靳樓失去了臉上的笑容,他攥緊了手,“我會教訓(xùn)他的,就當給你賠罪!”
“現(xiàn)在的靳川可不是任你打罵的小崽子,我還是比較相信法律的手段,哥哥,衛(wèi)東,我們走。”
根本不給靳樓任何靠近的機會,蘇念念后退兩步,轉(zhuǎn)身就要朝著側(cè)面走,躲他就如躲洪水猛獸般,兩人間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靳樓現(xiàn)在唯一能記得的,就是當初上戰(zhàn)場時,蘇念念親口和他說的那句,喜歡。
可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笑話。
他們比陌生人都還不如。
靳樓的喉嚨里就像被人塞了把干草,難受得厲害,他收斂起自己的悲傷,還在企圖維持最后的倔強。
“念念,這次回來,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
“有的!
靳樓眼睛瞬間亮了一瞬,就連手都微微顫抖:“什么?”
“陳念念早就死了,你回來得太晚。”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蘇念念頭也不回的背影,漸行漸遠。
……
從兩人的談話中,薛衛(wèi)東隱隱猜到了靳樓的身份,他跟在蘇念念身后,沖蘇見山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