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時的綁架,導(dǎo)致她性情大變,同時被高家放逐,她過得隨心隨性,一輩子就這樣了,但為了孩子,她選擇了重新回到高家,去爭,去拼。
那晚的車禍僅是冰山一角,而她,從沒有想過把你卷進去,她想的是塵埃落定后,看你還愿不愿意去到她身邊,哥,你覺得這不是愛嗎?”
蘇念念眼眶漸漸濕了。
蘇見山喉頭微哽,說不出多余的話,直到蘇念念再次扔下重磅炸彈,“她要你去做手術(shù),她要你和正常人無異,她從未輕看過你,亦尊重你!
“俺……俺現(xiàn)在就去供銷社,給她買東西,給孩子買奶粉,俺攢的錢都給她!”蘇見山心慌得厲害,他必須做點什么才能緩解這股心慌的感覺,一開始的淡然褪去,他竟不知道,他蘇見山也會有別人深情付出的時候。
這種感受實在奇怪,讓他有點丟臉的,想哭。
在供銷社排長隊時,四下沒有認識的人,蘇見山偷偷拿衣裳擦了擦眼角,想給高山月買東西的想法更強烈了些,這是他能想到的,對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冷不丁的,身后傳來一聲呼喚:“見山?!”
是柳桃。
蘇見山的身軀都僵硬了,理智告知他現(xiàn)在不能和柳桃有任何牽扯,蘇見山含糊的點了點頭,在供銷社買完東西后,就急匆匆的轉(zhuǎn)身離去,他買的那些奶粉、麥乳精什么的并沒有引起柳桃的懷疑,她只以為是給蘇念念買的,這讓柳桃越發(fā)感慨。
蘇見山才是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偽裝改變的人,柳桃買好醬油后追了上去,她紅著眼眶攔住蘇見山,一字一頓的問:“見山,我想問你個問題。”
肉眼可見的,柳桃瘦了一大圈,連面色都憔悴,蘇見山躊躇半晌,悶悶道:“你說,俺趕時間!
“如果我離了婚,你會接受我嗎?”
“……”蘇見山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介意你耳朵的問題,我可以把你當正常人,不會嫌棄……”
從對方說出這句話時,蘇見山就在內(nèi)心反駁,
不,
是嫌棄的,
他原本對高山月讓他去治病沒什么感觸,但現(xiàn)在和柳桃輕飄飄的言語比起來,高下立見,他似乎有點明白蘇念念說的愛了。
蘇見山攥緊了手里的奶粉,靦腆的笑了笑。
“抱歉哦,俺有喜歡的人了!
蘇見山的感情漸漸變了,從一開始的責任變成了對高山月的好感,那種獨立自強的女孩,好像更讓他心疼。
說實在話,他居然覺得柳桃的眼淚沒有高山月的那種破碎感,讓他心中毫無波瀾。
過去種種譬如云煙散,
蘇見山根本不管柳桃的悲傷,拎著大包小包,直接和對方擦肩而過,風中隱約傳來了柳桃的嗚咽聲,但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他的心神早就被其他人所占據(jù),再沒有柳桃的位置。
……
從省城表演回來后,蘇念念算一炮而紅,借助那場手鼓舞張團拉了不少的關(guān)系,就連軍區(qū)那邊都對蘇念念這種獨立自強的軍嫂大肆表揚,
一時間,
她在文工團的風頭無兩。
不管是舞蹈隊、編舞隊還是曲藝隊,都隱隱的把她當做了風向標,在和姜曉菲溝通過這段時間的工作后,蘇念念帶著筆記進了團長辦公室,腳剛踏進去,張團就頭也不抬道:“把門帶上!
“……”
等蘇念念把一系列的動作弄完,已隱約的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果不其然,張團抬眸,開口就是表揚:“這次在省城的表演非常成功,蘇念念同志,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是好樣的!組織上非常欣賞你這種有才干的人,所以,接下來我說的事希望你認真聽,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寧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