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過你,你對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敵意到底哪里來的,嗯?!就因為我曾喜歡過你?”
好在旁邊的王桂芬一門心思都掛在福寶身上,根本沒聽到靳川說出的話。
蘇念念甩手,眸底有被激怒的憤恨,“你這種人懂什么叫做喜歡嗎?!倘若真有人被你喜歡,那也是一種不幸,陳年年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你以為能瞞得過誰?!靳川,你仗著的不過是靳家的勢……”
靳川不怒反笑,“哦,你都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暫時只想和你當朋友,別逼我做不好的事!
“你以為這是哪里?!這是部隊,這是家屬院,你敢亂來——!”
蘇念念氣得吐血,在其他軍嫂帶著巡邏戰(zhàn)士趕來時,蘇念念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靳川,她篤定對方和福寶的失蹤有關系,靳川全程沒有辯解,沒有反駁,就這樣跟隨她們去了派出所。
如果不是顧忌著靳川科研學者的身份,蘇念念真想讓對方蹲一輩子的籬笆,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派出所的公安在瞧見靳川時竟主動的迎了上來,態(tài)度謙和:“靳同志,你怎么來了?”
靳川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這就是那孩子的母親,她們懷疑我綁架了孩子。”
蘇念念咬緊了后槽牙道:“我還需要懷疑嗎?!這就是事實!
負責調解的公安連忙把蘇念念和靳川帶了進去,連帶著前面做的筆錄都一一翻閱給他們看,他沖蘇念念解釋道:“蘇同志,這可是天大的誤會,說起來這事還多虧了靳同志,是他在火車站幫忙抓獲了人販子,獲救的不止有你家孩子,還有其他人。
派出所里都是些大老粗,咱們誰都沒伺候過這么小的孩子,是靳同志說他認識你,所以,才幫忙把孩子給送回去,沒想到會造成這種誤會,是我們做公安的疏忽,抱歉,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還麻煩你在這里簽個字!
蘇念念更愿意相信那群人販子和靳川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側目掃了對方一眼。
靳川似有所覺:“我沒你想的那樣本事,對孩子更是沒興趣!
公安笑著打圓場:“對,就因為和人販子的交鋒,靳同志還險些受了傷,傷口處理了沒?”
靳川含糊的‘嗯’了一聲,被蘇念念時不時的瞥一眼,讓他心里癢癢的,忍不住想要抽根煙,他略微煩躁的皺眉,骨節(jié)分明的手敲了敲桌面,態(tài)度開始不耐煩,正簽字的蘇念念同樣不爽,她再次提出最后一個問題:“在車上的時候,你怎么不說福寶在你家?”
“那你豈不是要告我綁架?!借機威脅你?或者是拿捏你?”
“……”
雖然都是事實,但經過對方這張嘴,說出來總有些不懷好意的諷刺意味,等辦理完手續(xù)后,蘇念念和靳川才一前一后從派出所出來,等候在外面的王桂芬和黃娟第一時間迎了過來,瞧見并沒有被關起來的靳川,兩人眼神都有點疑惑。
王桂芬條件反射的抱著孩子側身躲開了他的視線,隨后低聲詢問孫女:“他……他咋的還能出來?”
靳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好整以暇的盯著蘇念念。
后者咬著后槽牙解釋:“奶奶,是我誤會了,靳同志實際上是救了福寶的人,不是人販子!
雖然她心里一點都不相信,但還是要給靳川正名,否則這人還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來,剛才趁亂踹了靳川兩腳的王桂芬不清楚對方和孫女間的糾葛,此刻愧疚極了,她‘哎喲哎喲’兩聲,連忙給靳川道歉。
男人笑瞇瞇的,對剛才發(fā)生的事完全沒放在心上,一副溫和守禮的模樣,對農村人來說,最好的感謝莫過于一頓飯,所以,還不等蘇念念做出反應,王桂芬就主動邀請靳川去家里吃個便飯,就當感謝對方救了福寶,順便,了解了解當時情況。
蘇念念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希望靳川拒絕,可對方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偏沒有讓她如愿,直接答應了王桂芬的邀請,小老太太高興得,立馬就把曾孫給了蘇念念,她則拉著黃娟朝著供銷社而去。
蘇念念抱著孩子和靳川等候在原地。
男人面部皮膚白皙,和顧知野那種整日風吹雨曬的類型完全不同,所以,面容上的五指印分外明顯,他不遮不擋,坦蕩的頂著這張臉,準備在家屬院招搖過市。
蘇念念喉嚨里的郁氣難以消散,她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那句‘對不起’還是說不出口,靳川害了她一輩子,她哪怕親手殺了對方都不過分,怎可能因為一件不知深淺的小事就道歉,但偏偏這人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蘇念念深吸一口氣。
靳川看懂了她的糾結,冷不丁地出聲:“不用道歉,這巴掌不冤,將來有一天,我可能真會做出對你不好的事,誰讓我不是什么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