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此刻落了底,或許,他今后會有更多的機會親近妹妹了。
……
因著薛衛(wèi)東的原因,去礦場的事暫時被擱置了下來,那臺未拆封的收音機,放置在蘇念念的床頭柜上,和帝都那邊交流后,她和姜曉菲都忙得腳不沾地,過完七月,眨眼間就到了八月份,有一場部隊較為重視的演出,張團長早就勒令蘇念念盡快研發(fā)出新的舞蹈。
因高山月的回歸,這段時間帝都文工團那邊事事都壓他們一頭,就連和港市那邊談好的合作都被對方截胡,張團長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蘇念念推門進辦公室時,正好瞧見對方把一張泛黃的信紙往身后藏。
蘇念念:“……”
張團長似乎也意識到剛才的動作有些不妥,他清了清嗓子,把那信紙揉成一團塞進了抽屜里,隨后故作溫和道:“有事?”
蘇念念把這次整理好的報告交了上去。
“關(guān)于帝都文工團那邊的打算,山月并沒有藏私,他們的目標不在國內(nèi),逐漸把文工團發(fā)展成商業(yè)化,還聯(lián)合文化館和報社給團里創(chuàng)收,以此獲得更多學(xué)習(xí)機會。
編舞隊是山月一手創(chuàng)辦起來的,除了舞蹈隊的不受她控制,其他都已達到巔峰,唯有在舞蹈方面,或許還能趕超一二,團長,八月份那場演出,你有肯定的項目嗎?!”
說是各省份間的切磋,實際上是在展示人才。
關(guān)于帝都舞蹈隊,那全是各省各縣匯聚而去的精英,單單就高家那一位來說,就不是姜曉菲能輕易壓下去的,他們文工團本來的優(yōu)勢在編舞這塊,可隨著高山月的離開,這一塊逐漸不再是帝都的短板。
張團長眉宇間漸染上憂慮,再聯(lián)想到那封信件上的內(nèi)容,半響,就在蘇念念以為對方不會回答時,張團長幽幽道:“蘇念念同志,這次去帝都學(xué)習(xí)辛苦了,接下來給你放半個月的假,你帶著自己矚意的人選,去散散心!
“……”
散心,是高山月一貫出去浪的說法,往常她都是這樣去尋找靈感的,無形間,給大家?guī)チ撕芎玫母@?br>
哪怕是蘇念念都舍不得拒絕。
她沉默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這個要求,與之對應(yīng)的,是她八月份就該交出來的新舞蹈,領(lǐng)導(dǎo)可不會讓你無緣無故的休息,所有的饋贈都暗自標好了價碼,好在,蘇念念心中已有打算,她轉(zhuǎn)身離開,手還沒摸上門把,就聽見了張團長的喟嘆。
“不要覺得有壓力,你現(xiàn)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為將來奠定基礎(chǔ),是為了你,同時也是為了我!
“團長,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我需要你盡快把沈蘿培養(yǎng)出來,等這次的節(jié)目完成后,我會找機會把你調(diào)回舞蹈一隊,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蘇念念同志,你本該走得更遠的,就讓我們寧縣文工團再為你揚帆一把!
最后的這句話,張團長并沒有說出來,他摁下了那張借調(diào)的通知書,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
蘇念念從文工團出來時,剛好瞧見帶著一隊正在練臺步的姜曉菲,關(guān)于張團長的異常,她本想借機詢問姜曉菲兩句,卻沒想到對方一瞧見她,就立馬把臉轉(zhuǎn)到了旁邊去,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模樣,不知道大小姐鬧的是什么脾氣。
倒是旁邊的沈蘿,小跑著奔了過來,默默告知她,姜曉菲的心情不怎么好,一大早的,就有四五個人都挨了訓(xùn)。
“……”
當不開心的時候,回家逗逗孩子就能重拾快樂,福寶是蘇念念幸福的源泉,臨到下班時,她特意轉(zhuǎn)去了供銷社,將快要告罄的奶粉給添補上。
拎著東西進院時,隔壁澆花的寧歡忍不住打趣:“我說你們兩口子還真是一模一樣的行事風(fēng)格,供銷社的奶粉都得被你們買光,福寶啊,命可真好!
是顧知野回來了?!
蘇念念心中涌起一股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雀躍,她加快了腳步推門而入,抱著孩子的顧知野聞聲轉(zhuǎn)頭看她,一大一小就這樣望了過來,福寶手里還有沒來得及藏起來的米餅,蘇念念快步走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偷吃什么呢?!小饞貓……”
福寶咧嘴,口水順著流淌。
還沾著晶瑩的米餅直接戳到了蘇念念的下巴處。
“兒子真乖,這么小就知道孝順了,像媽媽!
米餅是前段時間蘇念念從帝都帶回來的,高山月特意給小家伙買的,拿來解決口腹欲剛剛好,免得福寶閑著沒事就把家里的枕頭、毛巾都咬得口水滴答。
雖然自家的孩子不嫌棄,但蘇念念沒有吃孩子?xùn)|西的習(xí)慣,迎上顧知野那調(diào)侃的眼神,她忽就起了點捉弄的心思,干脆一把抱過兒子,摁著對方的手,在男人沒反應(yīng)過來時,直接把米餅塞到了顧知野唇邊。
“有好東西要讓爸爸先吃,知道嗎?!我們要懂規(guī)矩!
有汗水從額頭滑落至顧知野高挺的鼻梁,他順手撩起襯衣擦了把臉,低頭咬走了孩子手里的半截米餅,意有所指道:“誰惹你了,瞧著心情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