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那場面,他都能嚇得暈過去,在暴雨天生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環(huán)境惡劣,醫(yī)療物資極度缺乏,性命攸關(guān),現(xiàn)在對于離開妹妹這個舉動,蘇見山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早知道天塌了他都不該離開妹妹的,在高山月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蘇見山突然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力道大得,讓那張俊臉立馬腫了起來。
高山月瞠目結(jié)舌道:“你干嘛?!”
蘇見山紅了眼:“俺錯了!俺知道錯了……”
“別發(fā)瘋,你現(xiàn)在就是抽死自己都沒用,找到念念才是第一重要的事,走,去醫(yī)院找!备呱皆律钆逻@傻大個把自己打暈過去,非常情況下,顧不得避嫌,只得強拉住對方手腕,近乎是將人扯著往醫(yī)院跑。
“蘇見山——!高隊長!”柳桃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高山月動作飛快的松開手,反倒是蘇見山一把拽住了她縮回去的手,皺眉提醒:“你小心點,不要撲到水里去了!
“……”
高山月無語的甩開了他。
柳桃的臉色說不上好,但語氣已經(jīng)變得正常,她撐著把傘,勉強笑道:“我和你們一起去找人!
在瞧見蘇見山那腫脹的臉頰時,柳桃不由得呼吸一窒,下意識的看了高山月一眼,后者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他們身上,聞言點了點頭道:“行,那你們?nèi)サ谝辉,我去城東,不管找沒找到人,半刻鐘后在這里匯合!
話落,她拔腿就跑。
蘇見山同樣動作迅速的轉(zhuǎn)身奔向隔壁的第一院,柳桃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還撐著傘,委屈道:“見山,你等等我!
洪水渾濁,里面還有不少的雜物,一不留神就能摔跤,柳桃撐著傘,小心翼翼的動作格外浪費時間,蘇見山皺眉,干脆上前把她打橫抱起,隨后扛在肩膀上,像舉小孩似的,無視柳桃的尖叫聲,一路風(fēng)馳電掣,抱著她去了醫(yī)院。
柳桃這輩子的臉大概都丟在了這里,醫(yī)院四樓甚至還有人探出腦袋張望,她恨死蘇見山了!嗚嗚嗚嗚……
可蘇念念等人就像在寧縣憑空消失了般,高山月心急如焚,最終決定去就近的省城瞧瞧,寧縣的重要關(guān)口此刻被攔了起來,避免不知情的人闖進去,被困住,守城的是高建設(shè),他第一次嚴(yán)肅著臉,怒斥高山月。
“胡鬧!誰讓你往省城走的,省道早就被淹了,我不可能給你派車!趕緊回去,不要添亂!
“不要你派車,我走路!”
“高山月!你如果出了事,我如何向爺爺交代,你聽話,和機械廠的同志們一同上山避險,至于蘇同志那邊,我會讓大家?guī)兔Χ⒅!?br>
話音剛落,高山月直接從圍欄處跨了過去,高建設(shè)剛想阻攔,就見蘇見山直接撞翻了圍欄,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看樣子,兩人是想徒步去省城,不知前路,不知兇險。
高建設(shè)氣得面色鐵青:“你發(fā)什么瘋!你給我回來!高山月——!關(guān)你禁閉信不信?!”
柳桃理智猶在,她停留在了原地,拔高嗓音道:“見山!蘇見山!你不要亂來!”
回應(yīng)他們的,是兩人頭也不回的身影,柳桃心跳如擂鼓,不知為何,她竟有種將要失去蘇見山的錯覺……
……
有羅生的提醒,靳川以最快的速度將蘇念念送去了省城的婦幼院急診,寧歡獨自在車?yán)飼炛?br>
羅生在將蘇念念送進手術(shù)室后就奔去了一樓打電話,想盡辦法和顧知野等人取得聯(lián)系,一時間,守在產(chǎn)房外的只有靳川,寂靜的走廊里,聽不見任何聲音,甚至沒有蘇念念的哀嚎,這種感覺既陌生又讓人感到有趣,靳川哆嗦著手,從兜里摸出煙想要點燃,唇角驀地勾起一抹笑。
他不緊張,完全是興奮……
在產(chǎn)婦暈厥的情況下,能生出孩子的可能性為零。
其實,他早就瞧見蘇念念流血了。
如果這個孩子死了就好了,靳川心里惡劣的想著,下一秒,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靳川立馬藏起手中的煙,佯裝一臉焦急的迎了上去,急急問道:“醫(yī)生,怎么樣了?!”
“里面那位孕婦是?!”
“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麻煩你一定救救她!”
男帥女美,醫(yī)生幾乎不作他想,皺眉提醒:“她的胎位不正,如果早點送來,產(chǎn)婦是能靠自己將孩子生下來的,但現(xiàn)在事發(fā)突然,她痛暈了過去,想要生下這個孩子難如登天。
隨著宮縮的劇烈,胎兒隨時有窒息缺氧風(fēng)險,恐會引起大出血,是否采用非常手段刺激產(chǎn)婦蘇醒?只要家屬簽署同意……”
“保大!毕”〉墓饩掠過靳川的眼底,他出乎意料的平靜,嗓音詭譎。
“她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沒關(guān)系的,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你不用考慮胎兒的情況,拼盡全力救治孕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