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他大哥和那婆娘屁事沒有,正鬧離婚咧!說是他在隔壁莊子染上了賭博的陋習(xí),你說這人,一天游手好閑的,還整這些壞毛病,真夠給他親爹丟人的,好竹怎么就出歹筍了?!”
“賭博?!”
“是啊,真真的,你不要被他騙了!”隨著王桂芬的話音落下,電話這頭的蘇念念眼神已然變得冰冷。
她掛掉電話的瞬間,高山月正好推門而入,兩人視線相接,后者皺眉,詢問:“怎么回事?剛才那人真是顧副團(tuán)長的親哥嗎?”
“不算是。”
蘇念念把前因后果都說給了高山月聽,后者聽著聽著就果斷擼起了袖子,都說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高山月?lián)P言對方如果再敢踏足文工團(tuán),她就將對方揍個狗吃屎,敢騙到軍嫂的頭上來,算他活膩歪了!哪怕是顧副團(tuán)長的親哥,都照揍不誤,她高山月就沒怕過誰!
……
因高山月的囑托,巡崗戰(zhàn)士睜大了眼睛,楞是沒讓顧疏同再靠近文工團(tuán)一步。
蘇念念抽空給顧知野去了電話,告知這邊的情況,對方給了肯定的答復(fù),讓蘇念念不要管這件事,他會看著辦的。
兩日后,
沒想到顧疏同搖身一變,竟換了個身份進(jìn)來,趁著陳年年給文工團(tuán)一隊的成員量體裁衣時,對方堂而皇之的走了進(jìn)來,陳年年佯裝和事佬,一臉笑意的沖蘇念念道:“念念,你說你真是的,咋能這么不懂事,顧家大哥是真的家有急事,才會找上你。
你在文工團(tuán)好歹是個正式工,有工資有津貼,怎么就能放任你丈夫家的事情不管,奶奶可不是這樣教你的啊,那些資本家的做派該丟得丟。”
正在和姜曉菲商議事情的蘇念念抬眸,迎上了陳年年看好戲的眼神,旁邊的顧疏同顯得局促憨厚,他穿著帶補丁的衣裳,風(fēng)塵仆仆,低聲下四道:“年年,別胡說,我對弟妹的工資沒有半點興趣。
我就希望她能看在當(dāng)初她嫂子的照顧下,把亡母留下的撫恤金分出那么一點點,就分那么一點點給我就行,能治病就好,我沒什么要求的!
周圍的人瞧見這一幕簡直瞠目結(jié)舌,大家都聽見了撫恤金三個字,頓時交頭接耳,看向蘇念念的眼神都變了。
難怪蘇副隊平日里不是去供銷社大肆采購就是去下館子,出手比職工家庭還闊綽,原來是手握一大筆的撫恤金,哪怕來自農(nóng)村,都不會有金錢上的煩惱。
但她的快樂,分明就是建立在婆家人的痛苦之上,旁邊的陳年年故作驚訝,搶在蘇念念開口前道:“念念,俺知道你不喜歡這門娃娃親,其實俺也不喜歡,但你好歹都有了對方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唄,幫幫他們……”
蘇念念眼神冷得就像淬了冰:“閉嘴!這件事有你說話的份嗎?別一口一個念念的,我們不熟!
“俺好歹是老蘇家出來……”
蘇念念根本就懶得搭理陳年年的自說自話,她在姜曉菲的保護(hù)下,一步步逼近顧疏同,厲聲質(zhì)問。
“當(dāng)初我為什么離開蓮花村,難道你心里沒數(shù)嗎?!”
“嫂子對我是照顧多還是欺辱多,你們兩口子心里難道沒數(shù)?!”
“你先是去我奶奶家騙了錢,再上文工團(tuán)來訛詐我,這筆錢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你覺得我心里不清楚嗎?!顧疏桐,別給臉不要臉,你的事情我都羞于啟齒,恐污了大家的耳朵。
但我可以明明確確的告知你,你想要的那筆錢,不在我手里,在你弟弟手上,有本事你就親自去和他要!不要在我面前逞威風(fēng)——!”
顧疏同眸底劃過一絲怨毒,他沒想到蘇念念根本不在乎面子,竟有恃無恐,還讓他去找顧知野,他可沒瘋!沒那個膽!
陳年年怔了一秒,扭頭看向顧疏同:“顧家大哥,她這是啥意思?你連錢在誰的手里都不清楚嗎?!要不讓你弟弟親自來找她談?wù),村里的農(nóng)活哪怕再忙,抽出兩日的時間來西北還是有空的吧,難道說是蘇念念特意不讓他來,一個鄉(xiāng)下丈夫,蘇副隊不會是心里嫌棄吧?!”
陳年年的惡意已經(jīng)不加掩飾了,隨著蘇念念選擇撕破臉,兩人間的氣氛已然變得劍拔弩張。
顧疏同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她對我弟弟從頭到尾都是利用,誰知道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
眾人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一地,部分情緒激動的女同志想要給蘇念念出頭,就連姜曉菲都磨拳擦掌,恨不得找個合適角度把這兩個麻煩給扔出去,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無法抑制的慍怒。
“那你倒是說說,她是怎么利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