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秋風(fēng)愈盛,溫柔穿行。
空氣中的那股消毒水味道都莫名的變得清冽,蘇見山緊緊盯著妹妹,半響,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朵根。
“好!
莫名的,他竟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了,連帶著心口的委屈,都被人漸漸撫平,只想高興得跳起來!
……
今日陳年年被高顯蘭帶著見了男方親戚,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對方算承認(rèn)了她的兒媳婦身份,她這段時(shí)間的努力并沒有白費(fèi),她的偽裝讓其成功取得了高顯蘭的喜歡,嫁進(jìn)靳家,是遲早的事情。
這件懸在心口的事終于落實(shí),
陳年年高興得走路都在飄。
她手腕間戴著的,是高顯蘭給她的見面禮,據(jù)說是靳家傳給兒媳婦的,怎么看怎么好看,她唇角含笑,蹦蹦跳跳的朝著供銷社的員工宿舍走,冷不丁的,在傍晚晦暗的日光下,她竟瞧見了蘇念念的身影,那原本高興的心情立馬打了折扣。
陳年年下意識的把衣袖往下扯,擋住了那值錢的鐲子,她昂首挺胸,闊步走到蘇念念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你來干嘛?”
蘇念念深吸一口氣,冷冷發(fā)問:“如愿了?”
陳年年眼神微閃:“俺不知道你在說啥。”
“你在靳家面前演了那么大一出戲,如今算是取得高顯蘭的喜歡了吧?陳年年,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不欠你的,選擇幫助你,是看在爸媽的份上。
是看在陳家和靳家的份上,而不是因?yàn)槟汴惸昴辏阋詾槟闼闶裁礀|西?!你利用我,利用哥哥,你還是個(gè)人嗎?!”說到恨處,她忍不住揪住了陳年年的衣領(lǐng),看樣子,是想甩對方一耳光。
從小就做農(nóng)活的陳年年當(dāng)然不是善茬,她下意識的想反推蘇念念:“你發(fā)什么瘋?!”
一雙蒲扇般的大手攥住了陳年年的手腕,隨后像扔垃圾般把她推開,守在旁邊的蘇見山不知何時(shí)靠近,他一臉戒備的盯著陳年年,惡聲惡氣道:“不準(zhǔn)欺負(fù)俺妹妹——!”
陳年年懵了,隨后氣得發(fā)瘋:“蘇見山,俺也是你的妹妹!她算什么?!她不過是個(gè)資本家的小姐!你以為她真的看得起你!”
遲來的一巴掌還是落在了陳年年的臉上。
是蘇見山打的。
他胸膛不停的起伏,“你不是!你不是!”
陳年年發(fā)瘋般用手砸蘇見山的胸膛,蘇念念連忙扯著哥哥往后退,隨后冷冷的警告她:“陳年年,你是個(gè)聰明人,沒必要說那些拐彎抹角的話,從今以后,我們兩清,我不會再幫你,橋歸橋路歸路,但有一點(diǎn),你再敢打哥哥的主意,我一定,一定讓你雞飛蛋打!”
蘇念念的那張臉無疑是漂亮的。
此刻那小鹿般溫順的眸中爬上了一絲狠毒,讓她整個(gè)人的氣質(zhì)都變得詭譎,莫名的,更吸引人了些。
連帶著陳年年都無法挪開目光,難怪老蘇家的人被迷得神魂顛倒,只要蘇念念想,恐怕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一想到這里,陳年年只覺得遍體生寒,她咬緊了后槽牙,怒目而視:“你果然還惦記著靳家。”
“惦記?!簡直是笑話,我早就結(jié)婚了,靳川在你眼中千好萬好,但在我眼中就是一狗屎……”蘇念念冷笑出聲,毫不掩飾對靳川或者是靳家的惡意,那個(gè)美麗的囚籠,她一輩子都不會喜歡。
冷不丁的,一道溫潤的嗓音在他們背后響起。
“蘇同志,請問,我有得罪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