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過去,她割得稻谷是最多的,連腳上都差點被拉了一道口,還好穿著的褲子夠結(jié)實,沒有見血。
花師傅因地教學,還特意教授了她們關(guān)于‘登山步’的秘訣,一畝稻谷割完,緊接著就在曬谷場練舞,所有人的衣裳都濕了個徹底,除了蘇念念。
柳桃和姜曉菲累到極致,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住宿的事情村支書早就安排好,蘇念念忙前忙后的落實了下來,臨近傍晚,聽著遠處寂靜夜色中傳來的蟬鳴鳥叫和狗吠聲,有著音樂細胞的沈蘿來了興趣,大晚上的要登高望遠,去山上尋找靈感,把舞蹈和曲藝結(jié)合在一起,舞蹈隊的三人累得像死狗般,根本爬不起來。
長期出來采風的高山月和沈蘿體力驚人,說干就干,換了衣裳準備出門。
經(jīng)過半天的休整,蘇念念早就恢復了精氣神,她自告奮勇的跟著兩人去山上,關(guān)于那段舞蹈中的節(jié)點,她總覺得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姜曉菲躺在炕上,用手牢牢的扒拉著她胳膊,嗓音嘶啞道:“聽我的,乖,不能跳舞!”
姜曉菲恐怕從來都沒有這般狼狽過,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都是一道道被劃出來的紅痕和過敏的紅點,蘇念念有些分不清這人到底是真的為了照顧顧知野的孩子,還是為了舞蹈一隊的未來,如果是前者,那么她莫名的高興不起來,但姜曉菲對她的好,卻是實實在在的。
蘇念念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
深秋的夜,已經(jīng)彌漫出一股涼意,得益于姜曉菲對蘇念念的處處照顧,高山月竟也把她當做了那易碎的瓷娃娃般,還貼心問候她覺得冷不冷,沈蘿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她們,或者說是盯著反常的高山月,三人各懷心思,去了山頂。
沈蘿感受著周圍的風聲和鳥叫,輕輕的哼出一段旋律,到興頭上時,她直截了當?shù)溃骸吧皆,來一段……?br>
高山月神情無奈,下一秒,在皎潔的月色中,翩然起舞,她的舞蹈風格和姜曉菲等人渾然不同,自帶英氣、颯爽雄姿,起舞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的中心仿佛被她掌握,一人即有千軍萬馬的架勢,蘇念念從來沒見過高山月跳舞,她可以發(fā)誓,高山月的舞姿絕不遜于姜曉菲。
或許是受身高的限制,唯有獨舞才能展現(xiàn)出她的魅力,她完美的復刻了花師傅教授的那些舞步,一舉一動,帶來的全都是震撼……
沈蘿卻不滿意:“太剛了,像個男人在跳舞!
“……”高山月的動作戛然而止,她陰森森道:“沈小蘿,老子毒啞你信不信?!”
“早知道就把姜隊長帶來了,就剛才轉(zhuǎn)步的那個動作,你不能太生硬,就是不能這樣……”沈蘿一向?qū)γ烙凶约旱囊娊,反正和高山月說不到一塊去,她余光瞥見在記錄的蘇念念,立馬來了興趣:“副隊,要不你來跳,聽說你當初還是水袖舞的領(lǐng)隊,你肯定不比姜隊長差,試試?!”
試試就逝世!
蘇念念果斷拒絕:“不了,我對跳舞暫時沒有興趣。”
沈蘿肉眼可見的失望,當初對蘇念念這個人存疑時,她曾去文工團打聽過對方的光榮事跡,包括過目不忘,一舞成名等等,她知道蘇念念是個天才,至于這天才為何來了她們編舞隊,就不得而知了,但一個小小的示范,蘇念念都推三阻四,沈蘿莫名的覺得對方有所藏。
她的不悅都寫在臉上,高山月看得清清楚楚。
后者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沈小蘿,我一個人還不夠你折騰的?是我不夠資格嗎?!來,繼續(xù)……”
她剛想繼續(xù)跳,卻見蘇念念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帶著她從右往左旋轉(zhuǎn)一小節(jié),同時幫助她右腳踢出,蘇念念呼吸微喘,鼻尖墜著點細微的汗珠,她屏氣凝神道:“這個位置,你換登山步試試,或許更流暢,手的幅度不宜太大!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高山月能感受到她不正常的呼吸聲和過高的體溫,高傲如姜曉菲亦會偏袒這人,鬼使神差的,高山月驀地開口。
“蘇念念,你是不是身體有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