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淮剛到車庫,準備開車離開,安頌伊就沖了出來,攔住車。
他皺眉看著車前的人。
安頌伊走過來,打開后座的門,直接坐了上去,“不用考慮了,我答應(yīng)你!
“既然答應(yīng)了,坐前面來,我不習(xí)慣給人當(dāng)司機!
她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陸總,數(shù)據(jù)證明,坐在副駕駛出車禍死亡的幾率大大高于其他位置,你如果覺得這樣子像我的司機,可以選擇讓司機開車,我可以讓阿焰來開車!
陸北淮透過后視鏡,和她目光相接。
沉默了三秒,他緩緩開口:“不必,我有解決辦法!
安頌伊疑惑地看著他,“什么辦法?”
十分鐘后。
下班晚高峰的地鐵上,安頌伊被擠到四處都沒有扶的地方,時不時還有人推她一下,害她不停撞進陸北淮懷里。
她抬頭,惡狠狠地盯著某人,“這就是你的辦法?擠地鐵?!堂堂首富之子,竟然擠地鐵?”
陸北淮低頭對上她的眼睛,“只有愚人才會覺得皇帝都挑金扁擔(dān)!
“你罵我!”
“不,我在教你生活,像五年前教你用手機一樣。”
一句話,把兩人都拉到了曾經(jīng)美好的回憶里。
那時候,她全心愛著他,不求回報,只求能靠近一些;而他即便沉默寡言,卻總會耐心地教她一切對于她而言很新奇的玩意兒。
“往里面擠擠,再擠擠!”
嘈雜聲打斷了兩人的回憶。
“別,別擠……唔!”
安頌伊直接被擠進陸北淮懷里,身體緊緊相貼,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是那么平緩有力。
見她被擠得皺眉,表情難受。
陸北淮突然開口:“別擠了!
周圍的人全都看向他,然后又在他的迫人的眼神下,紛紛扭頭朝別的方向擠。
他伸出手,環(huán)住安頌伊的腰。
“放開!彼ь^怒目瞪他。
陸北淮卻不在意她的威脅,只是涼涼地提醒了一句,“這是下班高峰期!
“那你還擠地鐵?”
“數(shù)據(jù)證明,乘坐地鐵發(fā)生意外導(dǎo)致死亡的幾率,遠遠低于開車,既然你這么怕出事故,以后可以都坐地鐵。”
安頌伊皮笑肉不想地看著他,“原來,陸總在這里等著我呢!
“隨你怎么想!
人越來越多,她整個貼在陸北淮懷里,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消毒水味,她忍不住開口:“你的傷允許這樣擠來擠去嗎?”
槍傷那么嚴重,這人卻跟沒事人一樣到處跑。
痛感跟別人不一樣嗎?
陸北淮低頭看著她,“擔(dān)心我?”
“呵!
擠了半小時的地鐵,出地鐵的時候,安頌伊的衣服也亂了,鞋面都被踩了好幾腳,她一雙鞋的價格,足夠坐好幾年的地鐵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
陸北淮打開手機查導(dǎo)航。
片刻之后,他開口:“走吧,走過去,三公里!
三公里,明明一點都不遠,可安頌伊覺得自己好像走出了三十公里的辛苦,腳疼,疲累。
終于。
她的逆反心理爆發(fā)了,直接坐在花壇邊,大口喘著氣,“我不走了,我我腳疼,要歇歇!
陸北淮回過頭來,走到她跟前。
伸出手。
安頌伊怔了一秒,好像有什么記憶在破土而出。
她第一次來找陸北淮,就是蹲在他家樓下的花壇邊,靜靜等著他經(jīng)過。
她等了足足兩天,陸北淮才發(fā)現(xiàn)她,然后他朝她伸出了手。
那是她把夢想照進現(xiàn)實的開始。
可當(dāng)她把手放在陸北淮手里的時候。
一切都從虛幻變成了現(xiàn)實。
“安頌伊!
她抬眸看著他。
“五年前沒搬完的家,今天陪我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