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20—50,還不肯松手,這得多愛!我一個單身狗,為什么在醫(yī)院還要吃這種狗糧!”
“這可是陸北淮,他未婚妻是楊歲歡啊,兩人的機場恩愛圖還是上周的事,今天就摟著另一個女人,果然有錢人玩的花!”
“這個女生好漂亮,我覺得比楊歲歡好看!更般配!”
安頌伊被吵醒,睜開眼睛,就看到兩個護士背對著她在閑聊。
剛想開口詢問,她就渾身一僵,她扭頭,近在咫尺的臉,不是陸北淮還是誰?!
對方雙眼緊閉,臉色還是慘白,但比車上的死人模樣,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不,這不是重點!
她怎么會跟他躺在一起?
猛地坐起來。
正在閑聊的兩個護士,立刻嚴(yán)肅起來,站直身體,面朝她。
安頌伊臉色難看,忍不住質(zhì)詢兩個護士,“我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把我們放在一張床上?這應(yīng)該不合符醫(yī)院急救原則吧!”
“小姐,你和陸先生都昏倒了,但是你們的手握得很緊,根本拉不開,主診醫(yī)生只好把你們抬到一張病床上。”
一個護士解釋,同時給另一個護士打眼色,后者點了下頭,走出去找醫(yī)生了。
安頌伊看向被子下,兩人的手的確還握在一起。
手心已經(jīng)出汗了,但他還是握得很緊,好像怕她消失了一樣。
她掙扎了幾下都沒掙開。
小護士在一旁提醒,“我們都試了,分不開你們,小姐,陸先生患有病理性低血壓,按理說血壓低至20—50,應(yīng)該會徹底失去意識,陸先生是純靠意志力握住你的手的!
病理性低血壓?
安頌伊呼吸重了一分,這是他捐腎臟的后遺癥?
她揭開被子,看著兩人緊握的手,曾幾何時,這一幕是她的夢想。
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紅著眼睛去掰他的手,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她深呼吸一口,靠近他耳邊,一字一句道:“陸北淮,遲來的深情,一文不值!
或許對方聽到了,手突然松開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醫(yī)院走廊,一個女人高調(diào)地帶著一群人快步走來。
“北淮怎么會住院了?”
楊歲歡一邊抹眼淚,一邊往病房走去,身后還跟著偷拍的記者。
兩人擦肩而過。
她垂眸,輕笑。
楊歲歡,你可還記得我?
走了幾步,她身體越來越沉,感覺有液體從鼻腔流下。
身體摔倒前,一抹身影沖了過來,接住了她,“安頌伊?”
迷糊中,她看到一張帥氣的男人臉。
對方掏出手機,“山奈,我好像找到她了……好,我這就來!
抱起懷里的人,就往外走。
病房門被推開,陸北淮沖出來,風(fēng)一般往外跑。
他著急找人,和抱著安頌伊的人擦肩而過。
看著人潮往來的醫(yī)院大廳,表情凝重。
“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