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戛然而停,就停在路中間。
車?yán)餁夥账查g降至冰點。
“陸老板,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陸北淮深呼吸一口,僵硬地扭頭,“你結(jié)婚了?”
“嗯。”
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攥緊,指甲蓋因為用力而褪去血色,“幾年了?”
“我今年24,結(jié)婚兩年了!
車內(nèi)陷入一片沉默,后面?zhèn)鱽韱魡舻拇叽俾曇簦懕被闯涠宦劇?br>
她小聲提醒:“陸老板,路中間停車好像違法!
陸北淮突然調(diào)轉(zhuǎn)車頭,她身體一歪,忙拽緊安全帶,就見他們已經(jīng)掉轉(zhuǎn)車頭,開向另一條路。
這是要去哪兒?
動了動嘴,想發(fā)問,卻被對方冰冷的氣質(zhì)震懾住。
半小時后。
一家搏擊俱樂部門口。
陸北淮下車,丟下一句“會有人把你要的小孩送過來!本蛷阶赃M了俱樂部。
她站在俱樂部門口,四周張望了一圈,別說公交站牌了,一眼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
猶豫片刻,她還是跟了進去。
一進大門,男人的汗臭味裹挾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肆意彌漫在每一寸空氣里,她不舒服地皺了下眉,用手背擋住鼻子,“好臭啊!
要不是她現(xiàn)在有求于人,真想轉(zhuǎn)身就跑!
一邊暗暗觀察四周一邊挪步到一處沒人的休息區(qū),剛坐下,身后就傳來男人的聲音,“新人啊!
她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運動褲和白色背心的男人,笑瞇瞇地看著她。
搖頭。
“不是?”
男人湊近,單手按在她的椅背,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她,“你好像……是跟在陸先生身后進來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你是他什么人?”
先點頭再搖頭。
男人皺眉,“啞巴?”
她皺眉,不舒服地后傾,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男人卻緊追不放,“怕我?”
砰——
一個不明物飛了過來,直接砸中男人肩膀,男人被那股強悍力量狼狽擊倒,憤怒回頭:“誰?!誰TM——”
罵人的話在看到二樓一臉冷漠看著他的陸北淮時,嚇白了臉。
“陸,陸先生。”
她抬頭看去,剛才西裝革履的男人已經(jīng)換了一身作訓(xùn)服,黑色短褲配背心,明明長相是清冷帥哥,衣服下的身材卻意外得好,八塊腹肌整齊排列,人魚線沿著胯骨勾勒,最后沒入腰間。
她趕緊挪開視線。
陸北淮掠了男人一眼就把目光轉(zhuǎn)向她,聲音毫無一絲情緒,“上來!
“哦!
她慌忙朝樓梯跑去。
站在陸北淮身邊的陽光,目光一直追隨者那抹上樓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即掏出一根煙點著,“終于決定玩替身文學(xué)?”
陸北淮聲音淡淡的,“不。”
說話間,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陸老板!
陸北淮丟下一句“跟上”,轉(zhuǎn)身往里走。
她乖乖跟上。
跟陽光擦肩而過的時候,察覺對方在觀察她,她奉上一抹討好的笑容。
陽光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吐了一口煙,“假的就是假的,她可不會笑得這么諂媚。”
內(nèi)場。
搭著一個拳擊臺。
陸北淮把她帶進拳場就沒再管她,她只好找了個地方坐著,看著陸北淮如獵豹一般躍上擂臺。
這人真來打拳的?
一聲哨響,臺上的兩人同時出手,對手是專業(yè)拳擊手,但陸北淮也不遑多讓,他出拳時力道如虎,收回時柔韌迅猛如獵豹。
他手臂上好像……
有紋身。
臺上打得猛烈,坐在臺下的她一顆心卻被攪得無法安寧,指甲無意識地陷入長凳木紋里,從對方開打的那一瞬,她的視線就被擂臺中央那具躍動的身軀牢牢鎖住。
汗水浸濕了他的作訓(xùn)服,多余的汗水順著肌肉紋理滑落,在燈光下,他的身體被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砰!”
看到陸北淮一拳把陪練打倒在地,地板隨著對手倒下,發(fā)出悶響,她看到他走向陪練,看到他頸側(cè)暴起的青筋在皮膚下隱隱跳動,像一條蟄伏待出的蛇。
他……
他想殺他!
“停下來!”
她猛地站起來,大腦先一步喊了出來。
擂臺上的人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他緩緩回頭,墨色的冷眸穿過蒸騰的熱氣對上她,沒有一絲生氣,好似一個完美的殺人工具。
她嚇得撲通一下跌坐在凳子上。
她,她,她剛才瘋了嗎?
怎么敢出聲!
聽著腳步聲慢慢靠近,她嚇得渾身發(fā)抖。
這,這人不會打盡興了,要連我一起打吧?
一雙健壯的腿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對方伸出綁著繃帶的手,那上面還帶著絲絲血跡,她嚇得嘴唇發(fā)顫,身體不住地往后縮。
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
指尖快碰到她臉頰時,門口傳來了陽光的聲音,“有個叫忘憂的小女孩在樓下等著,要見……”陽光頓了一下,“王翠花!
“我!”
她身體一歪避開陸北淮,站起來,看著陽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是我,忘憂找的是我,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