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叔爺猛地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盯著陸北稚質(zhì)問。
陸懷軍也一臉震驚道:“怎么會這么像?難道三叔在外面還有孩子?”
陸北稚笑道:“叔爺,我還記得您參加過我的小升初家宴呢,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又扭頭看向陸懷軍,“五叔,小學(xué)三年級,您還給我參加過家長會呢,老師向你告狀,說我把同學(xué)堵在廁所,因為對方罵我娘娘腔。忘了?”
“你……你……”
所有人沸騰。
如果剛進(jìn)來的這個人是陸北淮,那他們身邊這個是誰?
溫暖臉上蒼白地看著陸北淮,“北淮,這,這是什么情況?”
陸北淮沒說話,眼底的光卻暗了,昨天她的異常,他就猜到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他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讓她誤會,也要隱瞞的真相。
終究是被揭開了。
踩著沉重的步伐,他一步一步走向安頌伊。
六年前,她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家樓下花壇,可憐巴巴地朝他伸出手。
他告訴自己不該理她的。
他過著別人的人生,怎么可能擁有屬于他的牽絆,可理智還是被沖動壓制了,她是他偷來的羈絆,是只屬于他的寶貝。
他會給她自己能給的一切,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
這偷來的愛戀。
今天就要還回去了嗎?
幾步的路,他卻彷佛走了幾年。
“寶貝,我們談?wù)労脝??br>
他聲音低壓溫柔,望著她的眼神帶著小心翼翼和祈求。
安頌伊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縮,就在她快撐不住自己的冷臉時,一抹身影擋在了她身前,陸北稚鄙夷地開口:“你這個小偷!別以為我讓你頂著我的身份生活,你就真的是我了,南汐的救命恩人是我,她愛的人也是我,是你偷走了不該屬于你的一切!”
“各位,我讓我給你們解釋一下,我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各位叔伯兄弟都知道的吧?這個人!”他傲慢地盯著陸北淮,“是我爸給我準(zhǔn)備的替身,幫我做一些我不方便做的事,只不過,這個替身現(xiàn)在不聽話了,竟然想弒主!”
“替身?!懷民也太胡鬧了!”
陸北稚把一份文件拍到桌上,“這里面有我父親留下的證據(jù), 可以證明,陸氏的唯一繼承人只有我!”
叔爺急忙打開文件,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然后遞給其他人看。
“竟然是真的!”
“所以一直跟我相處的北淮……是DY生的,但這也太像了吧!”
陸懷軍因為陸北淮幫他差清害他兒子陸北豁的兇手,如今對陸北淮感激涕零,“胡鬧!一份文件能證明什么?!你怎么覺得你才是冒牌貨!”
他指著陸北稚,目光移到安頌伊身上,“Nancy安,我就知道紅星集團(tuán)不會輕易認(rèn)輸,你們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冒牌貨,想攪亂我們陸家!”
此話一說,在場的人都動搖了。
會議室的人立刻分立兩邊,一部分走向陸北稚,支持他,只有陸北稚,溫暖,薛璟,還有幾個高層沒動,始終站在陸北淮身后,支持他。
陸北稚看著溫暖:“表姐,你真要跟著這個冒牌貨嗎?我現(xiàn)在手里可是擁有41%的陸氏股份,你們可要想好了,站錯對的下場你們真的承擔(dān)得了嗎?”
“41%……”
陸北淮終于有了動作,他銳利的眼眸盯著陸北稚身后的安頌伊,“你給了他?”
安頌伊從陸北稚身后走出來,看著他。
“就算我輸給你,我也是陸氏的大股東,做生意,利益為先,你和趙墨霄暗中注冊公司,搶陸氏的項目,在股市狙擊陸氏,我又知道了你的真實(shí)身份,我當(dāng)然會糾正我最初的選擇!
叔爺抓住了話中重點(diǎn),“搶項目,股市狙擊,安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安頌伊看著陸北淮,“老爺子,您不覺得這一年多,陸氏很多項目都被不知名的公司搶走了嗎?至于股市,這段時間的陸氏股票,你們有些人賠到清倉,難道不覺得蹊蹺嗎?”
陸燕嫣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這是陸北淮做的?”
“他就在這里,您自己問啊!
陸燕嫣扭頭看向陸北淮,“北淮,有沒有這回事?”
陸北淮卻沒理他,而是問安頌伊,“我騙了你,你生氣報復(fù)我,我接受,你做事從來不會只有一招!
他展開雙臂,“都出手吧,我不反抗,讓你消氣!
“生氣?”
她冷笑一聲,“陸北淮,這個場合下,你還覺得我在跟你打情罵俏嗎?”
“我十歲那年遇到追殺,被好心的哥哥保護(hù),他為了救我,被子彈擊中,我哭著對他許下諾言,你知道是什么嗎?”
陸北淮呼吸一窒。
“你不知道!
她眼底帶著恨意,勾起嘲諷的笑意,“你怎么會覺得當(dāng)我知道了所有真相,我還會跟一個小偷打情罵俏?”
陸北淮渾身一顫,臉上血色驟然褪去。
‘小偷’這兩個字,徹底擊碎了陸北淮最后一丁點(diǎn)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