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躺在實驗臺上,胖乎乎的胳膊上扎著七八個針頭,舅舅說她和健康生病了,要乖乖聽醫(yī)生的話,但是已經(jīng)躺在這里好幾天了,好無趣,看不到弟弟健康,也不能出去玩,胳膊還痛痛的。
小家伙委屈得扁起小嘴,眼淚掛在眼眶,要落不落。
腳步聲靠近。
她一扭頭,看到疼愛她的舅舅走進來,瞬間大顆眼淚落下,哇一聲大哭起來,“舅舅,平安胳膊痛痛~嗚嗚……”
葉修銘走過來,看到胳膊幾處青紫,心疼得眼底暴出血絲,立刻上前半摟住平安,扭頭厲聲道:“不是說了,扎針要小心,不能傷到平安嗎?”
實驗員走進來,“暗帝,已經(jīng)很小心了,這是反復(fù)扎針留下的傷痕!
“那就先暫停!”
葉修銘小心翼翼地要把平安抱起來。
“但是帝都傳來消息,小姐感染了破傷風(fēng),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可能一睡不醒,我們24小時不休息,時間可能都不夠了!
葉修銘動作一頓,壓在試驗臺上的手攥緊,發(fā)抖。
“舅舅,你怎么了?平安想舅舅,也想健康,可不可以不治病了,平安感覺自己很健康噠!逼桨蔡煺娴乜粗
葉修銘雙眼發(fā)紅,深深地看了平安一眼,慢慢把她放平,然后起身,剛要往外走,身后就傳來平安的聲音。
“舅舅!”
平安紅著眼睛看著最愛的舅舅的背影,雖然委屈,但很乖巧,“舅舅,平安乖乖聽話治病,可是能不能讓平安見見弟弟,我想健康了!
葉修銘腳下一頓,幾乎倉皇而逃。
來到門口。
他眼底暴起紅血絲,聽到實驗室的門關(guān)上,里面?zhèn)鱽砥桨驳目蘼,心中的暴戾幾乎無法壓制,一拳砸到墻上,鮮血混著墻面裂紋,他撐著墻,低頭大喘。
——
“別哭!”
安頌伊突然睜開眼睛,她坐起來,大口喘著氣,把手貼在心口的位置,那里好疼,不是病理的痛,而是……
好難形容。
想哭。
心疼。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在叫她。
“我這是怎么了?”
門被推開,她趕緊擦了眼淚,陸北淮快步走來,“怎么了?”
“沒事,做了個不太舒服的夢!
他擦去她臉上的淚,“夢都是假的。”
“你還在生我的氣?”她抬眸,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對不起,不生氣好不好?”
他說:“以后就住在這里!
“好,我答應(yīng)你!”
他用指腹劃過她唇瓣,“我知道你討厭被人當(dāng)實驗體,可為了我,忍忍,一定會找到給你續(xù)命的辦法。”
“好。”
他手指一頓,俯身吻在她額頭。
“別騙我,頌伊,我真的不想把你囚禁起來,別逼我,我只想讓你好好活著,二十五年不夠,再陪我活二十年就好,我陪你死。”
“不許胡說,我不要你陪我——”
“噓。”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壓迫,“我知道你為什么對趙珩兄妹區(qū)別對待,但你沒有趙珩那么懦弱,我也不是趙瑾那樣的廢人!
他放開她,看著她的眼睛,
“你如果敢丟下我離開這個世界,我跟你一起死。”
她臉色煞白,“你威脅我!
“是。”
他笑得溫柔,卻帶著寒意,“是威脅,陸氏掌權(quán)人的位置,我從來不稀罕,如果不是因為對手是你,我已經(jīng)把陸氏毀了!
她震驚。
“你最怕欠人,那我就用這個來威脅你,安頌伊,你如果死了,陸北淮陪你一起死,害怕就努力活下去!
他湊近親吻了下她唇瓣。
“你好好活著,管著我,我就不發(fā)瘋。”
……
安頌伊看著陸北淮離去的背影,身體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氣似的,往后倒下。
盯著天花板。
“你以為我想死嗎?”
從十歲被第一次被確診,到現(xiàn)在十五年了。
她只是認命了。
——
山莊一樓。
陸北淮下樓,就看到眾人拿著化驗結(jié)果。
他走進,拿過來一看,每出來一個數(shù)據(jù),都讓人心驚。
“我要跟暗帝直接通話!”
盾:“不行,大哥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我會把伊伊所有數(shù)據(jù)發(fā)過去!
陸北淮一把將盾抵在墻上,“你們不會在騙我吧,真的有辦法救她?如果你們不行,就讓我來!”
顧良辰怒聲:“你來?你想干什么?以命換命嗎?”
陸北淮沉默。
“陸北淮,你自己發(fā)瘋別拉上我妹妹,我警告你,安頌伊可以堂堂正正地死,絕不能滅絕人性地活!”
“你!”
陸北淮周身冷氣散布。
“我們就別吵了,陸北淮,你跟我走!”
安陵抓著他往外走。
一直來到湖邊,安陵才松開他,“我聽三哥說了伊伊被綁架的事,陸北淮,你不好奇我妹為什么不讓你殺人嗎?”
陸北淮眼神一動,低頭看向他。
“我大哥是環(huán)島的暗帝,四哥是世界排名的殺手。我妹妹也不是圣母性格,為什么她不讓你殺了綁架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