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里,陸北淮從口袋拿出幾樣?xùn)|西。
她探頭去看,雖然形狀還不太明顯,但有一個殺手哥哥,這些東西她還是認(rèn)得的,“槍的配件?你就在人家頭頭眼皮子底下偷拿的?”
陸北淮把東西藏在各個角落,隨口解釋道:“我不習(xí)慣把命交在別人手里。”
她坐在床邊,雙腿悠閑地蕩來蕩去,笑著問:“那有一天,要你把命交到我手上呢?”
他藏好東西,走過來站在她面前,俯身湊近她。
“不交!
她:“……”
這還真是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她撇撇嘴,“哄女人都不會,等我死了,你沒準(zhǔn)兒得單身一輩子!
他眉弓微蹙,伸手按住她額頭。
“不許胡說!
“哼!
他低頭,吻在她額頭,“不會讓你承受這么沉重的的選擇,頌伊,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過你想過的生活,其他的事,交給我!
她鼻間一酸,拽住他的衣擺,悶悶地控訴:“不是說過,不要走進(jìn)我這個無底洞來嗎?”
“沒辦法,已經(jīng)出不去了!
她輕咬住嘴唇,“你這樣,我會很有壓力的!
“有點壓力挺好的,這個世界有這么多人愛著你,護(hù)著你,想留下你,你就不舍得離開了!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伸手慢慢摟住他的腰,把頭埋進(jìn)他腰間。
“你別這樣,很犯規(guī)的,你得冷酷一點,無情一點,你這樣……我腦袋都快成漿糊,不知道怎么跟你當(dāng)對手了。”
他寵溺地看著她的發(fā)頂,“好。”
山里沒有網(wǎng)絡(luò)信號,電力需要供應(yīng)生存和寨子防御,所以一到晚上除了哨兵站,整個寨子幾乎一片漆黑。
安頌伊有幸得到了幾根蠟燭和一盒火柴。
陸北淮蹲在桌前點蠟燭,她撐著下巴,感慨道:“他這個生活水準(zhǔn)跟王卡申簡直是天壤之別,我在那個寨子的時候,聽傅景凝說,寨子里還有一個私人會所,跟外面的除了規(guī)模小,沒其他區(qū)別,立了功的小弟就能進(jìn)去享受一把。”
“王卡申一家三代都在這個地方,是最老牌的家族,綜合實力是最強(qiáng)的!
“那這個陳當(dāng)家呢?”
“他頭腦靈活,做事狠辣果決,沒有很多條條框框束縛,發(fā)展勢頭很迅猛!
點好蠟燭,他一手舉著蠟燭,一手拉著她往外走。
“干嘛去?”
“你現(xiàn)在睡得著嗎?”
“睡不著!
他拉著她來到門口,把蠟燭放在地上,然后坐在臺階上,將她拉到懷里抱住。
“睡不著,看星空!
她仰頭,隨即被震撼到了。
滿天繁星,點綴著天幕,像一幅氣勢磅礴的畫卷,光芒微微,靜謐而又浪漫。
她伸出手,整個星空仿佛觸手可及。
“星星在我手里!
陸北淮伸出手,用掌心拖著她的手,“城市的夜空, 已經(jīng)看不到這么多星星了。”
“這簡直是我看到過最震撼的大自然的美景!
他握著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手指,“你在王卡申那里遇到傅景凝是約好的還是偶遇?”
她仰頭,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吃醋了?”
“沒有,傅家雖然是Y國的老牌實業(yè)家族,但百十年間已經(jīng)落寞了,現(xiàn)在就是一個殼子硬撐,但從沒聽人說傅家涉及過灰色地帶,這個傅景凝不太對勁!
“他給王卡申治病,是因為認(rèn)識王卡申的軍師!
“他能一眼就猜出我的身份,連你大哥都沒做到,我不信這這是個巧合!
嘴上說沒吃醋,句句挑刺 不離傅景凝,她用小指勾住他的,“他是少年天才,在我出現(xiàn)前,他是唯一的焦點,我出現(xiàn)后,他就再也沒拿過第一,應(yīng)該是不甘心吧,為了打敗我,他一直追在我身后,要贏了我!
他薄唇抿成一條線,瞇起眼睛,半帶酸意地問:“還是青梅竹馬?”
“同學(xué)三年也算,那就是吧——嘶!”抱著她的人突然收緊手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悅。
聽到她痛,陸北淮立刻懊惱地松開了手臂,“抱歉,弄疼你了?”
她努力壓住嘴角的弧度,偷偷觀察,見陸北淮側(cè)臉線條凌厲,一臉懊惱,仰頭在他喉結(jié)處親了一口。
傅景凝低頭看著她。
“我不喜歡他的,早就說清楚的。遇到你,都要了我半天命,這種要命的軟肋,一個就夠了。笨蛋,我從小到大,動過心的,喜歡過的,糾纏過的,就只有你一個,有什么好吃醋的?”
她把手貼在心口,懷念地開口。
“再也沒有像我們這樣轟轟烈烈的情侶了吧,你為我差點死了,我也因為你差點死了,我們手上都有對方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