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頌伊一回房間,就掏出了手機打給陸北淮。
電話很快接通,陸北淮低沉的聲音傳來,“還不睡?”
“你在醫(yī)院嗎?”
灰暗的房間里,只有眼前的電腦亮著,他手里把玩著人偶鑰匙扣,“嗯!
“你有沒有過無法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覺?”
他握緊手里的鑰匙扣,低聲溫柔地反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就是感覺很煩躁!
她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陸北淮問:“你哥不想你參加第二輪考驗?”
“嗯!
他慢慢站起來,走出書房,來到廚房,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仰頭喝了一口,才開口:“其實,我也不想讓你去!
“陸北淮!”
“你的身體狀況絕對沒有你說的那么好,東南亞不確定因素太多!
她眼眸暗淡下來,“所以,你也在勸我嗎?”
“不。你的性格一會去的!
他放下水瓶,低聲低柔,“那就去,我會在你身百年!
安頌伊低頭握著手機,滿心的煩躁無力好像都在他說完那句話后,消散無蹤,她臉上露出淺淺笑意。
叩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她抬起頭。
門口的顧良辰開口:“是我!
她壓低聲音,“先掛了!
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顧良辰問:“我知道你已經(jīng)長大了,不想被人控制人生 !
她抿著唇。
顧良辰看著從小拉扯大的妹妹,“但這次就算你再生氣,我也不能縱容你了,我得為你的命負(fù)責(zé)!”
她放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攥緊。
“就算我說我會很小心地保護(hù)自己,也不行嗎?”
“不行!”
她無力地笑了。
“傅景凝的研究項目有了進(jìn)展,二哥已經(jīng)把我們的研究所和他的合并了,伊伊,你是有機會好好活下去的!
她低著頭,“可我想有意義地活著!
“你得先活著才能談活著的意義,四哥已經(jīng)找遍了陸懷民可能藏那份資料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不可否認(rèn),他真是個厲害的商人,捷徑?jīng)]有了,從明天開始,我會替你進(jìn)入陸氏!
“陸氏會同意嗎?”
“不需要他們同意, 我們會全力幫陸北淮坐上陸氏掌權(quán)人的位置。爸媽的仇,我們幾個哥哥來報,你要做的是好好活著。”
她委屈得嘴唇發(fā)顫,“所以,你們又想關(guān)著我了?”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縱容你跑回海市找陸北淮,把自己傷成那樣子!如果早知道給你自由會讓陸北淮把你害成這樣,我倒是寧愿把你關(guān)一輩子!”
顧良辰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安頌伊深呼吸一口,關(guān)上門立刻給陸北淮打電話。
“我們私奔吧!”
陸北淮抬起鋒銳的眸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呃,也不是私奔,第二輪考驗不是去東南亞嗎?我想現(xiàn)在出發(fā)!”
“現(xiàn)在?”
“ 對!我三哥怕我去東南亞身體扛不住,要我跟傅景凝明天一早離開,但我想去。陸北淮……你會支持我嗎?”
她緊張得握緊拳頭,心中暗暗祈求,不要拒絕她。
“等我!
他站起來,拿過外套,走出書房。
“好!
松了一口氣,她掛了電話跌坐在沙發(fā)上,臉上露出了一抹慶幸。
她真的很害怕,連他都拒絕了她!
“就算只能活一年,我也想按照我的想法活!
半夜。
她一直坐在房間里,手邊是收拾好的背包。
身后傳來很細(xì)微的聲音,她猛地回頭,就看到了站在窗外的陸北淮,她欣喜地跑過去,打開窗戶,“你……”
“噓!走!”
陸北淮摟住她的腰,“抱緊我。”
“好!
她抱緊他的腰。
陸北淮手里抓著一個裝備,摟著她順著鐵索滑進(jìn)了對面的林子。
落地。
她又緊張又刺激,“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是我的!
黑暗中冒出一道女聲,她扭頭看去,就見陽光從一棵樹后走了出來,她三兩下收起了設(shè)備,給了安頌伊一抹笑,“嗨!
“謝謝。”
“先離開這里!
陸北淮拉著她離開。